金弥夫子讲完,青鸾和红鸾又带着他们在善舞堂和听音堂两处细说了舞蹈和声乐两门课业,还有几个夫子,薰池只记得他们的脸和名字。冷泉夫子高高瘦瘦,目光犀利,脾气大约并不好,是司宝器、兵器的夫子;巨木夫子的名字和样子一点不搭,是个小矮人,专教地理风物;另外一个管理百草园的夫子,名叫麓眇,话不多,脾气极好。
而整个五臧山院,没有专门教授仙法的夫子,七个不同夫子,会在课上穿『插』他们擅长的法术,弟子可以博众家所长,也可以根据自身的五行所长和爱好,跟随其中一个夫子修习特长。
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武夷终于“蹬蹬蹬”从仁德堂二楼提着衣摆跑下来,脸上的皱纹都有些扭曲,是想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咒术到底是什么。薰池此时刚溜达了一圈百草园,往山上飘忽地走着,就看到武夷微胖的身影往湄山居的方向一闪而过。她立马跟麓眇夫子告了假,也跟随而去。
“院长!”薰池边跑边喊,她的法力受阻,光靠两条小短腿跑,气喘吁吁。
武夷转头,瞧见薰池还有她身边的白龙,停下来和蔼道,“是薰池啊。你别着急,老夫已经知道圆归中的是什么咒了,只要对症下『药』,就能醒过来。”
“是什么咒?”
“是一种罕见的催眠咒,叫做妙梦。”
“欸?”薰池从来没听过这名字,“妙梦咒是什么咒?”
武夷并不急着解释,先领薰池和白龙踏入湄山居圆归的屋子里。那小厢房静谧无声,夕阳折『射』在纸窗上,有几缕昏黄的光线溜进来。能看见空中的尘埃,没有规则的慢慢舞蹈。而圆归睡在床上,起伏的呼吸很舒缓,仿佛只是累极后不肯醒过来的小孩,在赖床。
妙梦,妙梦,顾名思义就是深陷在美妙的梦境中不可自拔。这种催眠咒,整个八荒,乃至九重天上,估计除了武夷,不超过五个人知道。武夷如何会那么有幸的见多识广,知道这玩意?那还要多亏了他家老大,中岳神君瑛雅所赐。
“薰池啊……”武夷感叹,“这妙梦咒,说起来,还是你娘亲中岳神君当年闲来无事发明的小玩意。时间过去太久,所以老夫一时只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惭愧惭愧。”
“我娘?”薰池脸黑,娘亲你这是要显灵也该显在我身上,作何去戏弄圆归!
“幸亏圆归在我五臧山院,老夫还记得这个解法,否则真要一辈子睡死过去了。”武夷抹泪,孽债啊孽债!
薰池皱眉,三百年里但凡与她娘亲扯上边的事儿,总不是件好事!不管怎样,先催促武夷,“院长,那快把圆归唤醒吧!”
武夷点点头,站在床前重新打量一遍安睡的圆归。他在自己屋子里苦思冥想了半宿,圆归身上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终于是被他想起来了,关键就在那根玉簪子!玉簪子是谁送给圆归的?不就是那个同样不曾给人消停的陆吾小祖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