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风和乃颜一直紧追在后,两人皆是北方人,较能抗严寒,眼见额驸冻的在马匹上打瑟发抖,随时一个不注意就会摔下马,可他却自顾狂驰,片刻都不停留。
天上无星无月,林华安向弘吉刺部方向飞驰,约莫在半夜,突然一阵马蹄巨声从前端传来,他吁的驻下马蹄,头也不回询问:“到了吗?”
“是合勒地方了。”乃颜速答,前方的急蹄现了出来,果见是自已的左右两名将军,心头一诺禀道:“是忻都和哈丹他们没错。”
左虎卫忻都、右虎卫哈丹,及三名东廷上将军分别于昨天今早抵达汇合点,听报额驸和两名大王来了,五人狂马前来迎接,黑暗中飞驰来近,驻马跪呼:“小将参见掌帅,两位大王。”
林华安有好几个身份,其一是金国大驸马,其二是六部尚书,其三就是掌控天下兵马大元帅。他听得这句掌帅,目光凛冽瞧了跟前跪地的五人,点头唤道:“起来,兵马如何了?”
“是。”五人挺立,忻都上前一步急禀:“奉掌帅之令,携五日干粮分七路前来,七路兵马十二万全部抵达,可粮食只剩二日光景了。”
林华安没回答,翻身下马,转对阿克风唤道:“把军国拿出来,点亮火把。”
听得拿军图,众人一愣,左右转看空旷四周,只见盆地无摭无掩,寒风凛冽,正处在大道中,却是不敢有违的拿图升火。
巨大的军图铺于地上,火把摇晃剧烈,林华安招手大家围过来,蹲地从一将手中接过火把,半句废话都不讲,切入主题讲道:“铁木真就是一匹狼,没把他打痛打怕,他接受不了教训。此次我们前来,没人知晓,这就是所谓的奇兵了。此次发兵,我要七路迸进,一举灭掉蒙古残存的兵力,五日后,七路兵马汇集大斡耳朵,不得有误。”
蒙古西征,国各部族的守兵力量不多,可十二万兵马一分为七,那也太过冒险了。阿克风急道:“额驸,如此分兵恐有不妥,不如分兵三路。”手指捕鱼儿海子、海刺儿河、额尔古纳河三处道:“先攻此三地,再向大斡耳朵推进,保险一些。”
“时间不够,如此慢腾,我们还没抵达大斡耳朵时,西北的乌兰巴托兵马就先到了。”话毕,他手指地图东面方向的十数个部族道:“七路兵马进击此地,只求速战速决,只求轻便利落。铁木真没钱就抢,见人就杀,对此我给你们开个例外,三日之内烧杀抢掠统统无罪,不过……”说到这里,寒脸一板,徐徐观看凶像毕露的五人,眯目追加道:“不准强jian,不准杀害小孩和女人,其它的只要有碍我军行动,可以斩尽杀绝。”
“是。”听得此令,五将大声应喝,如此干净利落,就没任何问题了。
铁木真你对别人统统都三光,老子也让你尝尝什么叫做三光政策。明明看见又救不了,活活气死你。林华安牙银一咬,最后点在萨里川和克鲁伦河两地说道:“解决定东北这一块地方,七路分马分为十四路,以左右两虎为首各率七路往西北再杀,另外七路隐藏前来萨里川口和克鲁伦河助我破兵。”
一旦闯进去,蒙古残驻的各地兵马肯定全向大斡耳朵增援,额驸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围点打援。围点打援是金国惯用的战术,当年侵宋时就屡屡得手,可谓是百战百胜。此计策不须要多加讲明,诸将全都明了在胸,一声应喏,就站了起来。
林华安再看了五将,手掌朝蒙古方向挥喝:“趁蒙古没有发察,今晚就杀进去,速度要快,手脚利落一些,去吧。”
“是。”五人抱拳应令,躬身喊道:“五日后大斡耳朵相见,掌帅保重。”
目送五个杀人狂魔离开,林华安指着旁边的一块山林吩咐:“今晚咱们就在这里稍微休息一番,明早定然捷报连连。”
阿克风和乃颜收拾了军图,左右观瞧了空旷地域,牵着马匹就随他往林子里走去,只见额驸随地坐靠于一株大树腰边眠昧,冷的是瑟瑟打抖。乃颜轻轻一叹,马匹上拿起一件麾披往他身上盖道:“额驸,如此稳妥吗?”
身上一暖,林华安眠昧的眼睛睁开,微笑就安抚:“放心吧,蒙古主力不在这里,守部落的最多就是一千八百个由牧民组成的散兵,这些散兵还是在无查察遭到十倍力量的攻击,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十二万兵马分成七批,每批也有一万多,蒙古此次发兵西境誓在必得,以至把国内能调的兵马全都调走了。
阿克风和乃颜相觑了一眼,想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可林氏出来的人不都是爱民如子的吗?怎么这位却下此种斩尽杀绝命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