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四十来岁,河朔地区人,在宋庭里只是一名都指挥使,听到亲王爷召令,没有多想就效投前来,与他前来的另有三人,同样只是都使之职,反正职位小,宋军有他们和没他们都是一样,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后顾之忧了。现听得王爷要让自立奇功,凛冽的目光顿时更恶,站的笔挺,却没说话。
“不必如此拘谨,放松一点。”他笑拍了潘文肩膀,把他扯到沙盘前,手指崤武关笑道:“刚才徐蜡说错了,此关不只有十八万兵马,如若我军往前挺去,西平府和中兴府两地所藏着七万兵马还要往崤武来,总共是二十五万。”
潘文一愣,低视了崤武难关,困惑往他脸上瞧去,很是糊涂询问:“王爷整日都在帐中,探马所报的仅有十五万,安全起见王爷多加了二万敌军,怎么地现在又说还藏了七万?”
“探马?”林阿真嘴巴一裂,哈哈大笑道:“辽国想让咱们看的,探马就看得到,不想让咱们看的话,探马就是瞎子。”手掌往他肩膀一拍,转看了笑眯眯的徐镜,笑声骂道:“你这家伙倒还真当我是混吃等死啊,别看我整日在帐中,所干的事比起你们要多得多。”
徐镜呵呵两声,谁会真去像王爷是混吃等死,他越是这般就越可疑,四位大人思来想去好些天,依然猜不透王爷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这才特地说他混吃等死,其一就是有激激他的意思。
潘文没啥脑筋,王爷这样说了,他就权当是了,点了点头下视沙盘询问:“就请王爷下令吧,该怎么打?”
“今晚你先率本部兵马随徐老悄悄的前往……”手指往西面的散关点去,“到此关外山林里静候,天亮时你会看到散关升起硝烟,火速提兵闯进关内驻守,等我率大军前来。”
潘文更是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了,都没攻打怎么散关就破了?狐疑瞧看王爷,讷讷点头应喝:“是,末将令命。”
“好了,你先下去,此事不准对人提。”林阿真并不打算让他明白,唤离了潘文,转对徐镜笑问:“徐老,我这是混吃等死吗?”
徐镜哈哈畅笑,摆了摆手,又抱拳深作一揖,好奇询问:“王爷你哪里来的兵马呀?难不成散关驻将反投了您?”
“当然不是,早在我前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把一拔接一拔的江湖武人往关中地域送进去,截止到昨日总共四千多人,这些人和兵士不同,他们个个身藏武艺,能打能杀,能跑能跳,以一挡五绰绰有余。”
“原来如此。”徐镜恍然大悟,心想各散是难,可难却难在外面,要是从里面向外攻打,散关兵马必定惊慌失措,再闻外面兵马包来,瞬时便要溃不成军了。
想到此节,他震奋拳掌一拍。“王爷终日无所事事混吃等死果然是瞒骗世人,恐怕王爷手中有自已的一支独立的密探人马吧?”
“这可是一场战争的生死命门,你说我有没有这一支只属于自已的密探人马呢?”林阿真笑声反问,跨步走上帅台,往大椅上坐落,好奇询问:“听说阿纶还在李朝没什么建树,怎么?这家伙就这么不济吗?”
“怎会不济?”徐镜大大的不赞同了,转身朝一旁的兵架比划道:“三王爷区区半月就开启了五座兵工厂,且不说匠作们铸功精良,目前的铠甲兵器更是一改常态,全部统一各零部件,以前矛枪一处坏就没用了,现在一处坏更换哪处,毕竟部件统一了,大小方圆全都吻合的。”
话落,更为震奋的前奔道:“除去兵刃的改进,重械亦更精进了,攻城的云梯、突袭的战车这些暂且不说。此次臣前来,就奉皇后之命送来好一些圆圆的黑球,提说这黑球,臣只听缘茵王妃提说,是安放于投石车上的,只要往敌城扔进,就可以杀死数之不尽的人。”
“啥?”林阿真先是一愣,猛地从帅桌站起,惊棘指问:“你说什么?我问你,那圆圆的黑球上面是不是有根线头,要用火点燃才投射?”
“是呀,是呀。”徐镜猛地点头,偶后又狐疑困惑了,轻轻摇头禀道:“此物没听人提过,缘茵王妃也没说清,不过王妃说了,交给二王爷您知道什么用。第一批只有五百颗,第二批要半个月后,让您省着用就是了。”
二百年前林阿真就在研究炸弹了,那时技术不够,枉死了许多人,后来他又征完天下,自然而然就搁浅了炸弹,谁知阿纶竟然搞出来了。
“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突然想起那家伙八年前就把二十四都宫炸毁,他猛地敲了自已额头,顿时感觉自已像一头蠢驴了,都有火药了,他还声东击西干嘛?直接把五百颗炸弹朝崤武关扔进去不就完了。五百颗炸颗啊!还不够西辽喝一壶?
越想他越乐,摆手让徐镜下去,虽然他本来就没什么压力,不过现然更轻松了,就先和西辽玩玩,好家伙还是留在必要时刻再用。林阿真步履轻快下帅台,嘿嘿往内帐快速奔去,什么炸弹的,目前统统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把宝贝的肚子搞大,这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