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让我装傻?”许海风心领神会。
“正是……”林婉娴突然眉头一皱,道:“不妥,将军既然要拜见方老爷子,那么还是如实询问吧。”
许海风奇道:“怎么突然又要如实相询了?”
林婉娴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直看得他浑身上下不舒服,然后叹道:“将军生姓耿直,怕是藏不住心事。那方家老爷子是何等人物,能够成为四大家族之一的族长,那就绝非碌碌之辈。将军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就难免心中有所顾虑,岂能瞒得过方老爷子。与其让他暗自猜测,不如大大方方的提了出来,显得将军胸襟气度不同凡响。”
许海风听得连连点头,道:“小姐说得不错,在下受教了,那么请问小姐,皇上为何要我带兵进京?”
林婉娴俏脸一红,微嗔道:“妾身又不是万事通,如何知晓此事。”
“是……是……”许海风尴尬的点头道:“确是在下问得鲁莽,都是那个狗头军师惹得祸,他还说什么让我询问小姐,就可知道原由。”
林婉娴心中大奇,就凭她与许海风的关系,自然知道他所指的狗头军师是何人,更知道这个蒋孔明看似疯疯癫癫,然而言出必中,胸中自有丘壑,实在是一位大智若愚的人物,这样的人又为何会如此武断自己知道其中奥妙呢。
“蒋军师究竟是如何与将军说得,还请将军详细告知。”林婉娴决定刨根问底,问个明白。
于是许海风将刚才与蒋孔明的谈话一一道来,当然,其中关于血酒的部分那是全数删除,这个秘密自然不能有丝毫泄漏。当他说道蒋孔明突然提到匈奴王单于要办六十大寿的时候,林婉娴一双美目豁然亮了起来。
“原来如此,妾身明白了,蒋军师才智之高,实在胜过妾身百倍。”
许海风被她这番没头没脑的话搅得愈加糊涂了,他询问道:“林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婉娴嫣然一笑,顿时满室*,她轻启香唇,道:“无可否认,匈奴是当世第一军事强国。以大汉的疆土之广,人口之多,尚且只能以防守为主。而单于六十大寿定然会邀请周边各国观礼,其实观礼是假,立威是真。匈奴骑兵威震天下,纵横草原百余年,未逢敌手。纵观天下兵种,若是说有能够稳胜匈奴铁骑的,恐怕非将军的黑旗军莫属了。是以此次皇上下旨要将军率兵进京,封官是假,其真实目的是让将军出使匈奴,扬大汉国威。”
“啊。”许海风听后沉默半响,苦笑道:“他们还真看得起我啊,看来此事是推托不掉了。”
林婉娴摇头笑道:“黑旗军战斗力如何,朝廷百官有目共睹,如果他们不派你去应景,那才叫奇怪呢。”
许海风苦思一阵,突然长声一笑,道:“管它那么多的,老子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当被盖。”
“将军豪气干云,妾身佩服。”林婉娴双目露出赞许之色。
得蒙美人夸奖,许海风更是意气风发,他拱手道:“我这就去艹练儿郎们,让他们不至于丢了我大汉的脸面。”说完大步走出营帐,突然想起了一事,一转身,又走了进去。
林婉娴看他匆匆离去,正要相送,突然又见他转身回来,刚要相问,就听见许海风道:“林小姐,我忘了,那个狗头军师要我转告你一句话,他说他已经决定此生追随于我。”
林婉娴先是一怔,随后脸色微变。然而许海风已经旋风似的离开,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
此时婉灵和娴灵从后帐出来,看见林婉娴呆立原地,连忙上前问候。林婉娴看了她们一眼,叹道:“许将军麾下猛将如云,黑旗军更是横扫天下,无可披靡,这本来就是一只猛虎,天下间有数的猛虎之一。而今,又有一个蒋孔明为他效力,多了蒋孔明,就好比如虎添翼,不知道有了翅膀的猛虎还会将他原来的同类放在眼中么?”
婉灵不解地问道:“就算他们是有了翅膀的猛虎,那又与我们何干?”
林婉娴苦笑道:“那个蒋孔明刚才是借许将军之口,告诫我不可三心二意,与许将军为敌。”她抬头望天,良久才道:“也许是到了该做一决定的时候了。真想不明白,许将军究竟有何魅力,竟然能让这多英雄豪杰心甘情愿地为他效命。”
许海风走出大营,对身边寸步不离的安德鲁兄弟道:“为何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越是聪明的人说话越是喜欢拐弯抹角。”
对于他这个问题,安德鲁兄弟当然是膛目结舌,无法回答。
就这样,二曰之后,大部队终于到达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