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街上找到一间旅社,也是这条街上唯一的一间旅社,破旧的土砖房,两层楼,楼下的大门开着,一颗二十五瓦的灯泡昏黄灯光下,一张红色漆很旧的木桌子后,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在门背后的墙角边又放了一台十四寸的小旧彩电,电视中正播放着中央三套的综艺节目,一个女明星又跳又唱的。
周宣跟魏晓雨一前一后的进了屋,那妇女猛然见到他们两个,呆了呆问道:“你们……”
“我们要住店,老板娘,给开两间房!”周宣没等她问,直接说了出来。
其实看他们这个样子就知道是要住店的,只是那妇女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来住店,这山里面,本来人就很少了。
但有生意当然好,那妇女满脸笑容,赶道道:“好好好,不过就是……”说完有些为难的脸色,想想又问道:“两位是兄妹还是夫妻啊?”
周宣脸一红,有些支吾,不过魏晓雨却接了话道:“他是我男朋友!”
“哦,是男女朋友啊?那就好说那就好说!”那妇女笑呵呵的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这个店啦,开了十多年,一共十二间房就从没有住满过,但现在却是满了,一周前便有好多人来住店了,我这儿就剩一间房,你们要是男女朋友,那就好说,住一间房就得了,现在的男女,就这么回事!”
说着起身拿了钥匙在前面带周宣和魏晓雨两人上楼,走了几步又回头赞了魏晓雨一声:“妹子长得好俊啊!”
到了楼上,一直到最后面一间,那妇女开了锁,打开门,进屋开了灯。
这间房大约有十五个平方,一张一米的床,房间里两张木椅子,两双拖鞋,屋角中放有一个放脸盆脚盆的木架子,上下各一个胶盆,架子旁边的木台上有两个保温水瓶,房间里除此之外,别的家具就再没有。
那妇女堆着笑脸道:“房间还是不错的,厕所在楼下靠右,洗脸洗脚有两个盆,保温瓶里有开水,没水了叫我一声,我会给你们加水,对了,我叫吴金凤,大家都叫我凤姐,你们叫我凤姐就行了!”
魏晓雨咬着唇没做声,这里的简陋远不是她想像的,周宣也很是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凤姐接着又道:“房间是三十块一天,你们是两个人,那就算五十一天,伙食另算,你们觉得可以就交钱。”
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不可以又能怎么样?
周宣赶紧掏了钱包出来,取了五百块钱给凤姐,然后叮嘱道:“凤姐,我先预存五百块钱吧,如果有人退房,你马上把房间留给我,钱不够的时候你给我说一声,我再补给你,另外,伙食的事,我们吃了现给!”
凤姐接了姐,满是笑容,连连点头出门去了,出门口的时候又回头道:“小兄弟,有什么需要大声叫一下就行了,我在楼下听得见的!”
等到这个热情得过份的凤姐下楼后,周宣忽然觉得手脚都没地方放,魏晓雨缩了缩肩,刚入春,天气还是冷,再说这里又是山上,到了晚上,还是比较冻。
周宣把背包放到椅子上,然后过去门边把门关上,回过头瞧见魏晓雨脸红红的表情,忽然觉得不好,赶紧又把门打开。
魏晓雨把包丢在周宣那个包上面,然后坐在床上。
床不太宽,但床单被子还是洗得干干净净的,低了头搓了搓冰凉的手,低低的道:“开着门不冷吗?我冷!”
周宣“哦”了一声,又去把门关上,回过身来,想了想,指着屋角的木架子上的胶盆问魏晓雨:“你要洗脸吗?”
魏晓雨点点头,周宣从瓶子里倒了小半盆水,水里冒着热气,端到床前,放在椅子上,然后又从背包里取了一条毛巾出来。
幸好在超市里买了洗涮用具,否则这个店里可是没准备,要用的话,楼下凤姐那桌子背后的柜台上还是有卖的,只是质量没保证,那些饼干牙膏什么的,灰尘都那么厚了,也不知道过期没有,就算没过期,也不敢保证是不是假的。
魏晓雨弯腰把手伸到盆里的热水中,说是开水,其实最多五十度,不过在冷天里烫烫手还是很舒服。
洗了脸,发丝脸蛋沾了些水渍,魏晓雨素颜别有一种滋味。
周宣把水倒进另一只胶盆里,然后自己又倒了水,不过保温瓶里没水了。
周宣提着瓶子到楼梯上叫了一声:“凤姐,没水了!”
“要等一个小时,炉火刚生,烧不开水!”凤姐在楼下也大声的回答了一声。
周宣顿时傻眼了,呆了呆才提着空瓶子进屋,这时还庆幸没把刚刚洗脸的水倒掉,现在只能将就着那个水洗洗脚了,不过想要洗澡的话,在这个地方那就只能是一种奢望了。
将就着剩下的一点水随便抹了把脸,床边上,魏晓雨也就着她的洗脸水洗了脚,然后把脚放在木椅子上,白晰秀丽的脚让周宣觉得不自在,在平时倒是不会觉得什么,但在这个场合中,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一张床一条,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虽然周宣并没有那种念头,但就是不自在。
而魏晓雨一直是默不作声,周宣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而心里面,魏晓雨还隐隐希望是那个可能,从上飞机过后,一直都是周宣在做主,下飞机后,周宣和她根本没得到什么线索,但周宣为什么要带着她跑到这么偏僻的山区来?
就完全没有私心?是不是还是想跟她把关系更进一步?
魏晓雨觉得像,从周宣所有的行动,能解释的只怕是这样,但以她对周宣的了解来说,又不大像,瞧着这一间房,一条被子,魏晓雨心里也很慌乱,要是周宣要……那她应该怎么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