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奴隶营里出来,卞皓平虽然年龄最小,可是却算是跟在相里容德身边除了薛涵正以外最久的一个人了,过去他的雄心壮志没有被磨灭,只可惜那个时候的相里容德只是希望平平凡凡的在公主府里度日,若不是有那刺得转机,相里容德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残忍?卞皓平不想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相里容德,在他的眼里,相里容德依旧还是他的主人而已,所以他只会对相里容德忠心,更何况即使当年梁国灭亡的时候他卞皓平只有十三岁,可是却依旧知道相里容德的父亲并不是出生在区区的武将世家而已……
“公子,那位郑夫人还在我们的手里,不过她对外面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所以也算是相安无事的住着,只是那个你抓回来的少年却不是这样,那家伙……居然还有砍手逃生的勇气呢,他为了从地牢里逃出来,他砍掉了自己那被铁链锁在墙上的左手。”卞皓平压着声音,毕恭毕敬的汇报。
相里容德淡淡一笑,那样的笑容依旧还是如此的温润如玉,宛如最初的他,那样的单纯,那样只会逆来顺受的温和:“那天我可是冒了险才从公主府里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弄出来的,这个婺源当日可以在我背后刺伤一刀,再将我推进废井之中,后来还可以想要劫持公主什么的,所以区区的弃车保帅之举,应该是可以做出来的。而且不过是砍手而已,你锁了他的左手,他就砍了左手,那么你就接下来锁住他的右手,我看他还砍不砍。如果他还砍,那么就锁腿吧。就算只剩下一个躯干,也别让他死,铁链从琵琶骨里过,我就不信他还可以逃。”
“公子英明。当时公子让我们留一把匕首给他的时候,我们都以为那是让他自尽的呢,没有想到让他亲自下手,那也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惩罚。”卞皓平怎么也是一个上过战场的男人,所以对于这样的处罚,他的心里并没有丝毫的抵触,而且一个会刺杀相里容德的人,怎么死也不过分。
相里容德微笑着,伸出手来轻轻拂过面前那只小鸟淡黄的羽毛,他的照夜是这样的可爱,当时如果不是徐季同放了它,那么他也绝对不会看着照夜的份上绕过徐季同了:“你们看好那个婺源,他这个人可狠了,若不是知道他一直都是季君身边的小厮,我当真以为他是什么江湖人士,刀锋上舔着血活过来的一样。”
“公子放心,那可是我们从平阳王的一位门客的手里将那处宅子拿下来的,那里有着非常特殊的地牢,婺源不可能逃出来的。只是属下有些担心,平阳王或许会好奇我们的身份。”卞皓平一直在外主持所有的工作,和那野心勃勃的平阳王也算打过照面,那个男人有着一双锐利的鹰眸,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人。
“平阳王曾经打过公主的主意,这可是我从清君那里听说的,只可惜那个时候公主的心依旧在公敛阳泫的身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