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皓平也看出了相里容德有几分不悦了,他虽然心切,可是却也不想要忤逆相里容德,所以只好点了点头,恭敬的停在了原地。
那本六十四骨的油纸伞在卞皓平的头顶上移开的刹那,午后的阳光灿烂,使得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相里容德虽然比过去要改变了许多,可是却算不上有什么雄心壮志,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他当真要守着那个秘密一辈子了。
相里容德没有再理会卞皓平,他独自撑着伞走在那沾满了青苔的石子路上,沿着这条石子路上去有一家古庙,里面祭祀这最初一代的平阳王,那可是为冯国皇帝打下了江山的猛将,上半生征战沙场,下半生荣华富贵,这思政城在五百年前可是比皇都还要繁华的一座城,只可惜后来几代皇帝都刻意打击世袭下来的平阳王,到了傅斯魉父亲的那一代,平阳王已经成为了虚有其表的亲王了。
那座古庙五百年前是一座高塔,五百年以后却是一座寻常的庙宇罢了,那么矮矮的一层建筑,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辉煌。
什么功成名就,那也不过是一瞬间就会倾塌的幻象罢了。
相里容德修炼的是黑巫术,他总可以看到死魂生灵,远远看去那个白衣男子安静的站在那已经枯了半生的庙宇前,身影飘渺,仿佛等了百年。
心里轻轻的颤抖着,相里容德莫名其妙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一阵风吹来,那名为香桃木的白花在枝叶之中摇曳,那个白衣的男子突然回过头来,他看见了相里容德,然后轻轻一笑。
既然被发现了相里容德也不隐瞒,便快步走了上前,将手中的伞遮住了对方的头上:“正午阳光那么大,一只鬼怎么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呢?”
白衣的男子轻笑,他的视线越过相里容德,仿佛可以看见千里之外,只可惜……
“我在这里等了四百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三天,可惜……除了你却没有人可以看见我。”
“只可惜我不是你要等的人。”相里容德温和的勾起了唇角,他可以看出对方那一阵的感伤和一瞬间的庆幸,只是对方在庆幸些什么,他并不知道罢了。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伸出手去轻轻拂过那他触碰不了的香桃木,雪白的花儿映着他苍白的手,那样偶然被风压弯了枝头,就像是在向他撒娇一般:“已经十六年没有人来过这里了,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
“十六年?这里是平阳王家族的宗庙,虽然不是建在平阳王府的范围,可是平阳王怎么会那么久不来拜祭仙人呢?”这个白衣男子出现在这里,相里容德已经可以猜出此人的身份,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上半生征战沙场的第一代平阳王竟然长得如此秀气罢了。
“当那孩子决心不再重蹈我的后尘以后,便不再来这里了,只可惜我不能离开这里,否则也能去看看,去找找,或许还可以找到我在等的人。”白衣男子苦笑着,然后从相里容德的伞下走出,“不用为我撑伞,区区阳光我并不惧怕,而我听说,在阳光下的我是最好看的。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傅奕闲。”罢了。
“当那孩子决心不再重蹈我的后尘以后,便不再来这里了,只可惜我不能离开这里,否则也能去看看,去找找,或许还可以找到我在等的人。”白衣男子苦笑着,然后从相里容德的伞下走出,“不用为我撑伞,区区阳光我并不惧怕,而我听说,在阳光下的我是最好看的。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傅奕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