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文……如此廉价,就如那个时候的他,本也如同那可以被人随意买卖的奴隶,若没有夏侯然落的怜惜,那么他几乎不算是一个人啊!
“嗯,我买了它。”
相里容德买下了那只鸟儿。
“公子,这只鸟儿……很喜欢你。”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红衣少年似乎在笑,只是那银色的面具已经将少年的连完全遮盖,“它会改变你的命运。”
那个时候的相里容德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只求这只鸟儿聪明,能说话罢了,然而照夜却是那谁也叫不出名字名字的种类,口能吐人言,鸣声清亮,能响彻午夜,毛色如月,于是取名——照夜。
身子一阵轻颤,相里容德猛地睁开了眼睛,惊觉原来刚才一切不过是午夜梦回罢了,他竟然梦见了买下照夜的那一天的情景,现在回想过来他或许已经明白了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红衣少年的话,那个人……或许也是一个善于占卜的术士吧,否则……怎么会预料到他的命运会如此?
闭上眼睛也已经睡不下去了,相里容德轻叹了一口气,翻身下了g,随意扯上了一件外袍披在肩上便出了房间,然后他便看见了那依旧撑着白色的伞,白衣白发的夏侯雅奏正站在园子里看他,看样子……是在等他。
相里容德连忙拉好了身上的衣服,朝夏侯雅奏鞠了一躬:“夏侯大人。”
夏侯雅奏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走了过来,上了长廊,收起了手中的白伞,然后那把白伞便在他的手中化成了鲜红的花瓣,最后消失在半空之中了。
“我很高兴你能回来,容君。”
听到了夏侯雅奏这句话,相里容德的心里很高兴,他从小就和下人一起长大,最会就是分辨对方话里的真假,在这个世界上真心待他好的人并不多,所以难得听到了夏侯雅奏这么真诚的和他说话,他自然也是感动的。
“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夏侯大人请。”相里容德连忙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侧过身子让夏侯雅奏进了自己的房间。
夏侯雅奏进了房间以后,便直接坐到了对着窗户的椅子上,那扇没有关紧的窗户外的雨帘细细,倒有几分属于午夜的柔情:“命运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你能和然落去一了趟冯国,倒真的让我很吃惊。”
相里容德关上了房间的门以后,便恭敬的站到了一旁去,轻声应答:“这也是承蒙夏侯大人的帮忙,当日若非得到了夏侯大人赐予的法镜,我想我已经死了。”
“在冯国,女子成婚以后,便要以丈夫为天,事事遵从,然而在我们恭国,男人也便如此。”夏侯雅奏说到了这里,也便顿了一顿,他那银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相里容德,再继续说话,“只是,男人终究是男人,总不可以和女人一样找了一个怀抱就可以痛哭流泪,也不是找了一个人依靠,便可以永世无忧的,男人若仅是穿着那花影重叠的衣,以色事人的话,是没有资格成为夫侍的,只怕……连‘从’也不如,只能当一个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