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间夜宵來袭,暮色沉沉。
累了大半夜的林帛纶觉的有点冷,咕哝伸了伸手,沒感觉有东西,狐疑睁开双眼,沒见孛儿台便咕噜翻转过身,漆黑里惊见有个黑影站在床头,吓一大跳定目往黑影细瞧,赫然是孛儿台。但见她手持一把剪刀面对自已僵站着,也不刺下來,茫然询问:“你干嘛?”
“我要杀了你。”孛儿台想了很久,不能确定该不该杀死他,流着眼泪说道:“都是你害的,铁木真要死了,我要为他报仇。”
“是该。”妻子为丈夫报仇天经地义,林帛纶打出个哈切,慢腾腾翻坐了起來,模糊散去就见她脸上全是泪渍,笑声询问:“你从哪里來的剪刀。”
孛儿台老实说道:“刚才刷牙的时候看见抽屉里有剪刀。”
“你的眼可真尖。”张开双臂笑道:“先别忙着杀,过來让我抱抱,我有事情要对你说。”
孛儿台疑惑,慢慢放下高举的利剪,持在手中寸寸爬上床,往他怀里坐问:“你不害怕吗?”
“当然害怕,我有七个老婆呢,死了以后她们可要怎么办呀。”笑说着,手掌包住她的浑圆,裂笑道:“本來要晚点告诉你的,不过你都要杀死我了,为了保命,只好提前告诉你了。”
孛儿台仰起脸,眸子澄澈,“要告诉我什么?”
林帛纶想了想,不答反问:“你身为铁木真的老婆,是不是该为他好?”
“当然为他好。”
“那你知道铁木真为什么会失败吗?”
“就是因为你。”说着,猛抬利剪,坚定无比。“我要杀死你为铁木真报仇。”
“别忙。”压下她抬起的剪刀手,林帛纶竖起一根手指分析:“铁木真虽然统一蒙古,但是他缺少智慧和胆量,所以他才会失败。”
“乱说。”孛儿台声音略大,“铁木真很勇敢,他全身都是胆量。”
“那他统一蒙古为什么不杀死各部可汗?当时他若杀死各部可汗,追赶脱脱到亦马儿河把他再杀死,那么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了。”
这番话让孛儿台沉默,放下手中的剪刀说道:“要杀死各部可汗,大家就会打來打去,哪里能行。”
“当然行。”分开她的双腿跨坐在怀,面对面教授:“铁木真已经成为大可汗了,既然是大可汗就是草原最大的,那就沒有各部之分,大家都要认他为皇帝。在这个条件下,毅然召集所有可汗前來金帐内,然后把他们杀死,这些可汗一死,草原上就只有铁木真一个,谁要是不服就打他们,群龙无首的族部,再勇猛也经不起打击的。”
孛儿台愣愣看着他脸庞,想了想,老实说道:“你说的对,当时我该劝铁木真杀死塔塔尔他们。”
“对了,不要被吉儿汗这个名称给蒙蔽了,要知道,只有一个可汗的可汗就是吉儿汗,就是成吉思汗,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大漠雄鹰,才能唯我独尊。”说着,竖起第二根手指再道:“打仗不单单是要靠勇气,更重要的是靠脑袋。蔑儿乞人与乞颜人是世仇,大军要出发,本就该想到仇人会在后面扯腿,所以先决条件下是杀光所有仇人,仇人一旦沒有子孙,那么世上就不存在仇人,也就不存在扯后腿的事。”
“你说的对。”孛儿台亲身经历过,她每日每夜都让仇人们**,仇人趁铁木真和汉子们不在偷偷的來,这些都是她亲身经历的。
“好。”她赞同了,林帛纶竖起第三根手指,“打仗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钱粮,沒有钱粮再强大的军队都会输,所以在打一场仗就要先铸二十年的粮食做后盾,因为战争是不能预测的,谁也不知这场仗会打到什么时候,这叫有备无患,也称为未雨绸缪。”
“二十年?”孛儿台发怔,喃喃道:“可是我们蒙古很穷,再怎么攒也攒不了这么多钱食。”
“沒关系,攒不了那就去抢。”手一捏,林帛纶嘿嘿阴笑:“柿子挑软的捏,比如西伯利亚,他们国小,沒什么兵马,你们比他们强大,他就注定是羔羊。”
听得西伯利亚,孛儿台连连摇头。“他们比我们还要穷,沒有粮食的。”
“傻瓜。”林帛纶失笑揉了揉她傻乎乎的小脑袋。“你们蒙古东面北面充斥着无数个小国家,那里的人沒头脑,军队也不多,粮食自然也很少。但是这里一点粮食,那里一点粮食,加起來就很多了,至少比你们省吃俭用勒着肚皮存攒还要來的快的多。”
孛儿台恍然大悟,不断点头,惊叹道:“你真聪明。”叹完,仰起脸蛋疑惑:“可是铁木真快要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要是真的死了,那他就枉费了这个名字,我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把她搂躺在床,仰看趴于胸膛上女人澄澈眼眸,失笑说道:“这家伙沒脑袋,让他病躺在床上好好想想是什么导致他失败,等到能反省了,你再挟持我,那时我就放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