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酒吧做什么？”警察问。
卫然看了她一眼，身旁有卫子戚坐着，她倒是不怎么害怕。
“不用回答，等律师来了再说。”卫子戚先卫然开口。
律师还没到之前，酒吧的经理先到了。
今晚算是大规模的突击检查了，也不知道是谁看他们酒吧不顺眼，警察不去看别家，就专盯上了他们家，他还得过来善后。
经理琢磨着，最大的可能就是竞争对手，那条街的竞争太激烈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挤走。
看到经理，警察立刻招呼他过来：“来！”
他看看手上的笔录，又抬头：“霍长佑，是吧！”
“是的！警察同志，你看，我们店真的是严格把关的，只是晚上人太多，难免会漏掉，这就漏掉一个，也确实情有可原是吧！您说，我们马上整改，交罚金什么的，也绝不含糊！”霍经理赶忙走过来。
他看向宁婉，立即露出了苦瓜脸：“小姑娘，你说未成年，不好好上学，跑酒吧来做什么？这不是……这不是……”
经理本来想继续说，可是旁边卫子戚的表情实在是太难看了，那目光瞪得他发毛，愣是没有说下去。
这时，最后一队警察收队回来，不过看着，却是收获不小，手上压了不少人，让这不大的办公室一下就变得特别热闹。
可是霍经理一看，这表情变得更加苦不堪言。
这几位爷今晚这又是凑的什么热闹啊！
要说今天，点儿也太背了！
“都坐那儿！”警察喝道。
“别推我！我律师来之前，不会说一句话的！”
卫子戚和卫然都听到熟悉的声音，便齐齐看过去。
一瞧，卫子戚乐了，正是燕北城那些人。
不过他们倒是不慌，燕北城仍旧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冷静样子，坐在警局的椅子上，就像坐在自家的沙发上，一样的随意自然。
其他人虽然也不惧，不过表情多少有点儿不耐烦，也有点儿担心。
他们倒是不担心真会被抓起来，只是担心家里边知道了他们的荒唐事情，不好交代。
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之前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些女人，有两个衣着整齐，另外六个则堪堪蔽体。
不同于这些少爷，她们都低着头，吓得瑟瑟发抖，脸上全是惊慌。
“哟！怎么回事儿？刚才小胡带队回来，说是什么都没抓到，看来你这边儿是有大收获啊！”卫然对面的警察，又分了神。
卫子戚也不着急，反正律师没来之前他们也走不了。
被叫到的警察走过来，漫不经心的扫了卫然和卫子戚一眼，便说：“这是在里面的包间找到的，进去一看，嘿，那场面可真够精彩的！”
“那边儿那六个女人都光着身子。”小胡说，扫了卫然一眼，脸有点红，“然后那边那哥们——”
他又指指先前玩“俄罗斯轮盘”，因为被岳路遥撞上而输了的那人。
“正在舔她们那儿……”小胡扣扣鼻翼，脸更加的红，“那屋的味道可真够难闻的！还有血腥味儿呢！一个男人断了手指，手上地上全是血，也不知道这几个少爷在里面到底玩儿什么重口味。”
“那个断手指的男的已经先安排送医院治疗了，笔录回头再做，就先把这几个给带来了！”小胡说，“听这几个的口气，像是有点儿背景，一个个的都不害怕。倒是那几个女人可要惨了。”
“怎么，招.妓？”警察问。
“不至于，不过也差不多，路上问了那几个女的，她们是不出名的嫩模，没工作的时候就靠陪少爷玩儿赚钱，今天是重口味儿游戏，不过给的钱也多，这几个胆儿肥，就过来了，结果也倒霉，碰上我们去临检。”小胡说。
警察点点头，小胡便回去招呼燕北城那几个。
卫子戚的律师姗姗来迟，来了先不跟警察打招呼，先跟卫子戚不停地告罪：“戚少，实在是对不起，来晚了！我接到电.话立即就出来了，可是路上实在是堵！”
卫子戚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朝警察努努下巴：“赶紧把事儿解决了！”
律师转身面对警察时，立刻恢复了他专业的形象。
“警察同志，我要给我的当事人办理保释！”律师说道。
“先等等！”警察翻着笔录，刚才小胡的话，提醒了他另一种可能。
警察看向霍经理，说道：“这小姑娘，不会是你们酒吧新招的吧！要是这样，哼哼，你们酒吧麻烦可大了啊！”
霍经理立即变了脸色：“警察同志，这罪名可就大了啊！这可不能随便往我们头上安！这小姑娘，就是单单纯纯的客人，我们酒吧可从来不招未成年，更不去做拉皮条的生意！”
霍经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斜前方桌边的燕北城等人，弯腰低声说：“都是客人自己带进去的，这我们也管不着啊！都衣着整齐的走进去，谁知道在里面会干什么，难道我们还要把人拦在外面不让进不成？这可就没法儿做生意了啊！”
警察还是有所怀疑的，目光在卫子戚和卫然的脸上来来回回的扫。
“你们是兄妹，有证据吗？”警察怀疑地问。
卫子戚把身份证丢出来，律师也把卫然的身份证拿出来：“这是卫小姐的身份证，刚去办的，我今天才从派出所拿出来。如果不够，这是户口本！”
警察接过身份证低头看，是卫然的照片，出生年月也显示她十六岁，姓卫，倒是与卫子戚同姓，住址也相同。
那区都是名门望族的聚集地，看来倒真如卫子戚所说，是卫然出于叛逆偷偷混进的酒吧，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整天钱太多，精神太空虚，吃饱了撑的。
可警察再看看户口本，抬头说：“收养的？”
“怎么？难道你还想说既然没有血缘关系，我们瞒着家里人外出乱.伦？”卫子戚语气不善的说。
警察不甘心的把户口本和身份证都还了回去：“行了，办理一下手续就走吧！以后把孩子看好了，别让她再这样！酒吧里乱，龙蛇混杂的，真要出事儿，后悔都来不及了！”
警察站起来，又对卫然说：“你一个女孩子，要懂得自爱！”
看卫然哭的可怜，虽然脸上的浓妆都被泪水弄糊了，有点儿吓人，不过也渐渐地显出了她原本的样子。
警察叹口气，摇摇头说：“行了，我看你也挺后悔的，这次就口头警告一下，不能再有下次了！”
卫然早已羞愧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啜泣声卡在嗓子眼儿里，低着头不敢去看任何人。
卫子戚霍然而起，拽着卫然的胳膊，便把她拉出了警局。
一直到坐进车里，卫子戚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卫然紧张不安的紧贴着车门，尽可能的离卫子戚远点。
她不知道，卫子戚在车里不可能再对她做什么，他现在为了压抑怒气，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不敢有任何动作。
只要他爆发，一定会伤害到她。
夜里即使有路边的亮起的各个大厦和店家的牌子，依然不太好辨认位置。
许久，卫然才分辨出，这不是回卫家的方向，而是去卫子戚的那栋房子。
卫然猛的转头，惊惧的说：“我要回家！”
卫子戚撇头，双眸里的怒气汹涌，双肩罕见的紧绷的厉害。
“现在回家，让我妈看到你打扮成这样？”卫子戚声音冷硬的说。
卫然滞住，并未想到这一层。
“明天打扮好了，正常了，再回去！”卫子戚命令，压抑极了，像是低低的吼了出来。
卫然用力揪着西装的前襟，把衣领揪成了高领。
“你不怕我一夜未归，阿姨又把责任怪罪到你身上吗？”卫然低下头，轻声问。
出奇的，卫子戚没有说话，就像是没听到她的问题似的，撇头看向窗外。
卫然轻轻地叹息，也转头朝窗外看去。
“那也比你让她失望要好，反正我这个儿子，她也早就无力了。”卫子戚的声音淡淡的从她脑后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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