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渊对这个猜测早在意料之中,听乔昭这么说,脸上并无异样。
杨厚承却忍不住道:“这怎么看出来的啊?”
池灿默默看着乔昭。
经历了白天父母亲人的开棺验尸,乔昭此刻精神并不好,整个人看起来苍白憔悴,有种弱不禁风的脆弱。
她的语气却是平静的:“要想猜测一个人的心思,从他的行为可以作出最直接的推测。铁柱离开的时间很微妙。”
“这个也有讲究吗?说不准他是看了一半热闹懒得看了,这才离开的?”杨厚承问道。
他知道黎姑娘很聪明,却觉得单凭此点就推测出铁柱知道豆腐西施不是死于意外未免有些离奇了。
乔昭笑笑:“从人们爱看热闹的天性来看,钱仵作才刚刚检验出乔大人死于……割喉,正是人们的好奇心调动到最高处的时候,没有在那个时候觉得无趣离开的道理。可是铁柱偏偏选在那个时候离开了,这说明钱仵作得出的结果对他造成了很大的触动,这触动完全压过了一个人好奇的本能。”
“触动?”杨厚承挠挠头,“越说越玄了。拾曦,你觉得呢?”
池灿眼帘未抬,懒懒道:“人笨就好好听着。”
杨厚承抬了抬手,想打池灿一拳,转念一想,这倒霉孩子被庭泉抢了媳妇儿也怪可怜的,这才作罢。
“什么样的触动呢?”乔昭提出这个问题,很快解释道,“我们假设他知道豆腐西施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谋杀,那就合理了。因为钱仵作能验出乔大人不是死于意外,他立刻意识到钱仵作正是能替豆腐西施沉冤昭雪的人。”
杨厚承不由点头:“有道理。可他跑去镇上学堂找山子做什么?”
池灿翻了个白眼:“笨蛋,山子是豆腐西施的儿子,铁柱发现了能替豆腐西施沉冤昭雪的人,肯定要去找豆腐西施的儿子商量啊。”
乔昭点点头:“池大哥说得对,我就是这样推测的。”
池灿看了邵明渊一眼:“刚刚庭泉问起山子对铁柱的态度,晨光说他们相处自然,这就证明山子与铁柱关系不错,所以铁柱有了这个发现后去找山子商量再合理不过了。”
他说着下意识敲了敲陈旧的桌面:“我现在好奇的是铁柱与豆腐西施的关系。村长不是说铁柱是几年前才搬来村里的,又说豆腐西施一直是孤儿寡母的,他们定然没有亲戚关系……”
“情人。”邵明渊忽然吐出这两个字。
池灿愣了愣,颇为诧异:“你是说铁柱与豆腐西施有私情?这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邵明渊反问。
池灿冷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倘若铁柱与豆腐西施是情人关系,山子会与铁柱关系这么好?”
杨厚承连连点头:“拾曦说得不错。”
哪有当儿子的会与这种野男人关系好的?
他想了想,又道:“或许山子不知道呢?”
“山子定然知道。”乔昭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