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一只精致的玉雕木兰杯就直直的向她砸了过来,侧身躲过后,她随手取出小弩对着那砸杯之人就是一箭,微微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
“咔嚓”上好的玉杯在身后地上被摔成了八瓣,那人轻巧的躲过那只箭,未曾挪动一步。
半青不黄的草场上,去年的黄草仍在,今年的新芽就已经冒了出来,两骏马在边上闲步吃草,男子蓝衣锦袍,身材欣长,负手而立,声音清冷如冰化之水:“你就这样对为师的?”
“你就这样对徒弟的?”她走上前去,摸了摸男子身边的一匹马的鬃毛,那马似乎很开心,踢踏这提子,打了个响鼻,特别温柔的蹭了蹭她的额头,她瞥了眼那蓝衣男子对着马儿道:“还是灵雎好,你看看你家主子,谋害亲徒!多恶毒!”
那男子也不接话,将马鞭扔给了澹优,也不看她:“自己先骑两圈,骑不好今天仍旧一直练马。”
“啊?还骑?”那扬着笑的脸瞬间就垮了。虽然灵雎不算烈,却不稳,总把她颠的想吐,实在是不好过。加上这两日骑马,内胯被磨的破了皮,一想到等下又要骑马,她就感觉裤子那又要被血沁透了,赔笑道:“师父…我错了…能不能…今天学其他的?”
“不行。”他的声音慵懒,却不容拒绝:“今天若能骑好马,就练在马上射弩。”
“马上射弩?”澹优有点不怎么好想象,在马上要控制速度,方向,还要看准目标,射弩,这对她来说有点难于上天。
那蓝衣男子几步到了她面前,还没看清他的脸,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拉上了马,稍稍坐定,她还没反应过来,耳边便是轻声一句:“看好了。”
随后就是灵雎的一声嘶鸣,偌大的草场,马蹄声响回荡,澹优的心随着它那高踢的马蹄整个悬了起来。
他持鞭催马,灵雎行动迅速,奔了一会儿,他稍稍勒住缰绳,灵雎速度减慢,一手扶着她,一手从腰后取出弩箭射出两箭,就听见“嗖嗖”两声,远处出来觅食的一只兔子和天上低飞的一只麻雀就已经变成箭下亡魂。
勒紧缰绳,灵雎在那麻雀面前停下,锦袍男子跃身下马,却仍让她留在马上,扫了眼地上的麻雀和不远处的兔子,眼里无悲无喜:“观察要细致,勒住缰绳的时候,马都会稍微停一下,那时候你要稳住身形,控制手不要因各种原因抖动,因为射箭会有后退之力,稍有偏差也就歪了,这个你知道。”
看了眼马上似懂非懂的澹优,他不再多说,邪魅一笑,用力一拍马屁股,灵雎又跃了出去。
还好澹优一直抓住马缰,这几日跟灵雎也熟络些了,它虽然速度快,可动起来她也能随着它的动作而不会被摔出去了,原本两只手握的马缰,要一只手勒她一身白毛汗都出来了。
骑了一段,她稍微勒了勒马缰,灵雎很听话的放慢了速度,她顺势拿出袖弩射了两箭。看一箭射了天上飞过的麻雀,没射中,另外一箭直接射向了那蓝衣男子。
眼见着那箭嗖的就过去了,澹优心下暗道不好,连忙跃下马跑到了他身边:“师父,我,我不是故意的。”
可到了他身边看着比她高半个头的他手上那只被他折断了箭和难看的脸色,不自觉的往边上的灵雎身后靠了靠,咽了口口水,生怕面前的人突然做点啥。
“什么本事没有,谋杀师父你倒是在行啊。”蓝衣男子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将那断箭扔到了地上,转身拂袖离去只留下了一阵的松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