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咳咳，老马来啦。”胡子明咳嗽了两声，声音才才好了点，但还是很沙。

“你这是抽了多少，再抽嗓子就废了。”高青云知道胡子明烟瘾不大，一包烟得抽个两三天。

“肚子有点饿了，先吃点东西吧，老板，我点的东西可以上了。”胡子明却是避开了这个话题。

“好嘞！”老板远远的答话。

“喝点？”胡子明从脚下放着的一箱啤酒拿出两瓶，放在桌上。

“我自己来。”高青云道。说完拿起起子把自己面前的酒给起开。

“干！”

“干！”

烤串很快就呈上来了。大夏天就着冰啤酒，吃着烤串，要是放上学那会，两人肯定是兴致高涨，谈天论地。但是今天显然不会如此。两人你一瓶我一瓶，半箱啤酒很快就干进去了。胡子明酒量一般，几瓶啤酒下去已经有了些醉意。

“咱们有多久没这样一起喝酒了。”胡子明道。

“挺久的。”

“是啊，挺久的，大学毕业后大家就忙着工作挣钱了，钱啊，可真是个好东西！”

“咱们是兄弟，没必要在我面前藏着掖着。”

“我家老头子前不久查出来尿毒症，医生说挺严重的，现在每天都在做透析，但不是长久之计，比较好的方法是换肾，我这些天打了不少电话，但是怎么说呢，在钱面前，能让你看清楚很多东西。”胡子明咕咚咕咚，又是半瓶啤酒进肚。

“还缺多少？”

“缺个五六万吧！”

“这么少？”高青云脸色不变，忽然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皱着眉头：“你不会是要用自己的肾吧。”

“这有什么，医生说家属的肾排斥反应小，而且不用额外支出肾源的费用，我的这个人都是我们家老头子给的，现在还个肾又有什么关系呢。”胡子明啪的一声，又开了一瓶酒。

“那不行，你才二十五，连老婆都没有，这要是少了一颗肾，那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高青云道。

“那能怎么办呢，我连这二十多万的手术费都凑不齐，要是用别的肾源，又要多花十多万，你让我上哪去搞这些钱，抢银行吗，反正别人的白眼我是受够了。”胡子明苦涩一笑。

“二十万够吗？”

“什么？”胡子明一愣。

“我这边能给你凑二十万，可能能多几万，加上你这边的应该是差不多，老爷子手术应该不急吧，我争取这个月内给你，你呢，赶紧把你那愚蠢的想法给扔掉。”高青云道。

“老马，你?”胡子明脸上有疑虑。

“放心，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别忘了我的外号，虽然我喜欢高清无马，但是我做事一直有码。”高青云正色道。

“干了！”

“干！老板，再来十串大腰子，你这家伙，得给你好好补补。”

“这烟，还真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