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因为一个姚秉,因为一个所谓的紫棠公司,就得罪这么多权贵家族,值得吗?能做吗?”
这话说得够直白了。
你们现在想要处置楚牧峰,将他开除出去,一时痛快了,但是之后呢,有没有想过剩下的局面该怎么处理。
即便不说那些权贵家族,就单单是梁家和叶鲲鹏的压力,谁能承受的住?
张道池和顾十方的兴奋劲刹那就冷却下来,两人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当场透心凉。
他们是没有处在李五省的位置,自然是不可能想到这么多的关头要节。
当李五省说出来后他们就知道所说没错。
就是这么个道理。
“这就是说楚牧峰不能动!”顾十方有些懊恼的说道。
“是的,不能动。”
李五省语气平淡的说道:“咱们是不能动楚牧峰,但也不必说非得鼓励这种行为。一会儿的会议上,我会就这事严肃训斥,你们两个帮腔就成。”
“是!”
……
会议室。
临时召开的会议很快就举行,李五省是教育长,自然来主持会议。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身为总务长的戴隐竟然也破天荒的前来参加这种会议。
这让李五省愈发感到一种不安。
戴隐平常的情况下是不会参加会议的,而只要是来参加,他说出来的话就是最明确的态度,是谁都不能随意挑衅和改变的。
楚牧峰被破例要求列席。
“诸位,今天咱们这个会议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议议昨天晚上发生在东华楼的风波。”
“我想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也都收到了简报,那么就这事你们都是什么看法?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呢?”李五省坐在主持人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地问道。
身为总务长的戴隐是坐在李五省的对面。
长方形的会议桌就这样被分割开来,说话主持的是李五省,但谁就敢说坐在对面的戴隐不是重点吗?
长方形桌子的两个对立位置压根就没有主次之说,也没人敢去分个主次?
面对李五省的问话,戴隐就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神色淡然如初,没有丝毫说话阻拦的意思,也没有主动搭腔的想法。
就那么安静,就那样沉默。
戴隐如此。
楚牧峰也如此。
李五省张嘴说出来的这个议题,虽然说讨论的是他,但他却一点动容和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你想说你就说,你们想要议论那就议论,反正做都做了,难道还怕人说不成?
“那我谈谈我的看法吧!”
第一个说话的是顾十方,作为教务处主任,作为李五省的心腹,他知道这时候自己必须说话,要不然就会冷场。
已经得到李五省底线的他,自然是知道如何表态。
“我觉得楚牧峰同学昨晚的做法是不稳重的表现!”
“进修班所有参加这次事件的同学都是不冷静的!”
“所以这事并不值得赞扬,需要严肃教育才成,否则会影响我们警校的声誉!”
话语强硬,态度鲜明
顾十方的意思,就是要给予楚牧峰一定的惩处。
面对他这样的态度,在场的人竟然没有说有谁意外,就好像顾十方不针对楚牧峰才是怪事呢。
“顾主任,你这是什么道理,此言差矣!”
几乎就在顾十方话音落地的同时,杨首隶便皱起眉头,反唇相讥道。
“我觉得这话说得有失公允,谁说这个风波一定就是楚牧峰的过错,是进修班全体学员的责任?这事的来龙去脉,顾主任你真的搞清楚了吗?我看只是听信了一面之词吧。”
“是吗?”
顾十方是知道李五省的底线,但这不意味着他就会对杨首隶妥协,被这样反问的他,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冷意。
“那我倒想要问问杨主任,昨晚事件的来龙去脉到底是什么?”
“当事人楚牧峰就在场,你可以问他啊。”杨首隶淡然说道。
“楚牧峰,那你来说说吧。”
顾十方侧身扫视向会议室的后面,那里正坐着神色镇定,不卑不亢的楚牧峰。
听到顾十方的话后,他站起身来,从容说道:“不知道顾主任想知道什么?”
“你昨晚在东华楼开枪杀人的事,进修班所有学员跟着你后面,肆无忌惮扰乱治安秩序的事。”
“这两件事,你仔仔细细地说,不要有任何隐瞒,被我们发现你敢藏私的话,你知道校规的。”顾十方双手放在桌面上语气冷淡。
“这两件事啊!”
面对着众人投来的眼光,楚牧峰脸上看不出丝毫忐忑不安,语气平淡地说道:“我会在东华楼开枪杀人,那是因为魏安,岳群和马觉该杀。”
“他们该杀的理由很简单,第一,故意抹黑我的形象,败坏我的名誉,也就是败坏了我们警校声誉,所以该杀!”
“第二,他们三个是姚秉的走狗,姚秉这些年做过多少违法犯罪的脏事,我不说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略有耳闻,而他们三个就是帮凶,三个人手上都沾染着百姓的鲜血,所以该杀!”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魏安当时是想要开枪偷袭暗杀梁栋品副厅长,当时在场的还有安荣桥副市长的秘书陈子明,要是说被魏安得逞的话,我觉得这是咱们进修班的耻辱!”
“我在场的情况下,如果还能让这种偷袭暗杀发生,那以后还怎么出去说我是咱们中央警官学校培养出来的精英呢?所以更该杀!”
“我不明白,他们三个都罪无可赦了,为什么还不能杀?顾主任,你刚刚的这番话,难道说是想替他们辩解不成?”
楚牧峰言辞如刀,眼神锋芒毕露,看向顾十方如同看着一个罪人似的。
“顾主任,你能给我解释下吗?”
“你……”
顾十方一下子哑火。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楚牧峰竟然会这样牙尖嘴利,自己这边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是多少有点道理的,可现在从楚牧峰嘴里说出来后,好像是自己故意在胡搅蛮缠,颠倒是非似的。
这番话有点诛心啊!
李五省眯起眼睛,深邃的眼眸一瞬间变的凛冽无比。
他知道楚牧峰是会辩解的,没想到竟然会搬出来这样的理由,而且这理由是没有丝毫掩饰,就是直接说出来魏安三个人该杀。
他们都是双手沾满血腥,罪行累累的恶徒,凭什么为他们说好话?又有谁敢为他们说话?
楚牧峰当真是一针见血。
“那你解释下进修班的事吧?”顾十方退而求其次。
刚才的问题是不能够继续询问了,再问就是在故意挑衅梁栋品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