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王,草字知秋!”他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先生随我来!”那人转身:“大人事物繁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你且先到偏厅里候着!”
王知秋满心欢喜的跟了进去,看来,自己的条陈打动了镇抚大人了,别说侯一会儿,就是侯上三五个时辰又有何妨。
他可没有想到,世界上还真的有一语成谶的事情,这一等候,就真的等侯了三个多时辰,这天都黑了一会了,那位镇抚大人,似乎还没有接见他的意思。
得亏他经常挨饿,不至于这过了饭点儿了饿得头昏眼花的,可是那一杯茶水,已经喝得一点味儿都没有了。他有心找个人问问,可是那似乎管事的那个人,从领他来起,就面都不见了,唯一见到的两个下人,还是进偏厅里点蜡烛的,问他们自然什么都问不出来。
镇抚大人不会把我忘记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繁忙的!他心里不安起来,就在这里时候,只听得一声咳嗽,只见两个人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他定神一看,前面那个打着灯笼的,可不就是那个领他进来的管事。
这是正主儿来了!他站了起来:“王知秋见过镇抚大人!”
“错了,错了!”那人哈哈一笑:“我说老孙啊,你可真不地道,这客人到现在还没用饭吧,难怪你家少爷,要让我来走一遭!”
“王先生,这是我家大人的好友,特意来请王先生过去用饭的!”那管事低声解释道。
“不妨事,不妨事,劳烦这位公子了!”王知秋似乎一点都没放在心上,笑着说道。
“来吧!”那年轻公子点点头,王知秋急忙跟了上去。
走过前堂,花厅里灯火辉煌,再往里走,就到了一处小小的暖阁,暖阁里摆着一桌酒席,桌上炭火偎着的菜肴,还在滚滚的冒着热气。
看着那个穿着长衫在桌前浅酌的年轻公子,王知秋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一次,他确定自己再也不会弄错了。
“王知秋见过镇抚大人!”
“起来吧!”钱无病摆摆筷子,将脑袋扭向那个带他进来的年轻公子:“怎么样,齐大千户!”
“看起来还行!”齐杰一屁股坐下来:“神色自然,泰然自若,若不是心机深沉就是知道自己的位置的人,我看,他大概是后者,我就喜欢这样的人!”
“加双筷子吧!”钱无病吩咐道,朝着王知秋说道:“你在南镇抚司任何职?你倒是好,人家都是送礼物送银子,你倒是把自个儿送来了!”
虽然肚子饿得发慌,但是王知秋却的没有动送上来的筷子,听得钱无病问话,恭恭敬敬的回答道:“禀大人,草民眼下还不是镇抚司的人?”
“哦!”钱无病惊奇了,自己怀里的条陈,外人可写不出来啊!
“不过,草民的父亲,祖父,都是在南镇抚司任书吏的!”王知秋知道他疑惑什么,立刻解释道。
“哦!”钱无病明白了,和自己一样,这一位也是世代锦衣卫啊,只不过,自己家干的是校尉,小旗,这一位家里是干书吏出身的,这出身可是比自己高了不少。
“你那条陈我看了下,有点意思,你是自己写的吗?”
“是草民写的!”王知秋点点头。
“有这份眼光,你应该早就承袭了你父亲的职位,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职差在身上?”
“家父受人牵累,官司缠身,所以,草民想为大人效力,也只能用这样的笨法了,还好大人宽宏,不计较草民的唐突!”
“是不是下一句,你还要赞我一句有眼光,慧眼识才啊!”钱无病冷笑了一下:“若不是看你说的还算靠谱,今日怕是就不止在我这里喝一下午冷茶了,有点本事是好事,但是若是以为这世上的事情,少了你就办不成了,那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王知秋冷汗一层层的淌了下来,嘴里连连称是。
“明日去镇抚司衙门去报道吧,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你说的那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