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一阵阴冷微笑,双目暴瞪,喝道:“老夫本来有意相让,奈何此儿不识抬举,说什么老夫不懂恩怨分明,如今即然说出话,就不得收回,你要代他请罪可以,老夫照例让你三拳,过后不得怒我心狠手辣。”黄玉道:“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叫我如何打你,至于小叫花得罪老伯之处,好在其师父与你有过一面之缘,说起来大家都是自己人,依我看何必斤斤计较……”晏长安道:“什么?杀伤了我手下还算是小事?既是读书人应该知书明理,老夫手下之人命,如何赔偿?”
黄玉“你刚才不是说其师父曾救过你一命,就以彼做为赔偿如何?”
晏长安道“嘛!那是刚才想法,小叫花既然不领情,今日之事只好由小鬼一人承担。”皮洁自始至今,从未开口,没想到黄玉如此软弱,毫无骨气,心中早憋着一肚子气,不由她冷哼一声,骂道:“不要脸的老鬼,不问问自己到底行不行。”行字未落,身如轻烟般射到晏长安身处,只听“拍!”的一声,晏长安清脆地挨了一把掌,脸上留下五道红红的指印,象爬了五条蚯蚓。
皮洁的这种打法,就连黄玉也只见青影一闪而已,围观的群众何曾见过如此绝世轻功,不由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哈哈拍手叫好。晏长安无缘无故,在毫无防备下被打了一记耳光,怔呆了一下,并没有生气,只是惊疑,虽然他第一眼就对这少女注意,但绝没想到她的武功竟高到如此地步。果然,晏长安惊怔了一会,由丹田里发出一阵阴森森使人发闷的桀笑,听若破锣乍响,震得所有的人心里烦燥。
只见他狂笑了好长时间,突然顿止,向着后面跟随众汉一挥手,叫道:“统统给我围住,不准脱掉一人,老夫就不信有谁敢在老虎头上捋须。”
黄玉此时知道多说无益,扫了全场众汉一眼,说道:“晏长安原来就是凭恃以多为胜,不怕人笑掉牙齿吗?少爷若不给你点厉害,你还不知好歹。”语气虽然有点愤怒,但是看见他那身打扮,任谁也会觉得他只是在嘘人而已,不料,黄玉说完话,也不见他怎么动作,但见一阵轻风挟着一条白影,来回在围逼而来众人面前一闪一荡。众人顿时象中了邪一般,个个死定在原地,有跨出半步的,有举手欲劈的,有张口欲喝,有的刚抽出刀刃的,全象死人般被点中穴道。再看那黄玉时,只见他已经站回原处,双手抱肩,笑吟吟地,只见他儒服衫飘飘,好不潇洒。晏长安一瞥这种传奇性的邪法,不禁凉了半截,全身顿时软绵无力,几乎酥骨跪倒,哪有半点斗劲。就连皮洁那样绝世轻功的一流高手,也未见过这种几近邪道的身法,不由拿眼直瞪着黄玉一眨不眨。此时,黄玉向晏长安说道“今夜少爷网开一面,轻惩你们,以后若再为恶乡里,作威作福欺强怕硬,一旦被我发现,决不轻饶。”
说着向皮洁与小叫两人一摆手,道:“这里没事了,我只点了哑穴,过一会自有他头儿解开,我们去吧!”晏长安见黄玉要走,开口问道:“少侠且慢!”黄玉道:“什么事?”晏长安道:“老夫今晚认载,但只要有三分气在,定雪今日之耻,望各的留下姓名来。”黄玉道:“哈哈哈哈,我以为什么了不起的事,告诉你量你也不见得能奈何我,少爷姓黄名玉,自现在起,随时随地恭候你。”说着头也不回,领着皮洁和小叫花两人走进店内。
黄玉带着两人进了店内,美丽女子和小刘等人一直在店内观看,没出去。那老太婆马上换上一席新的酒菜表示慰劳,说道:“几位来得好,老婆婆每天都受他们的欺,今晚真是大快人心,这席酒菜略表敬意,请几位开怀痛饮,等一下一定会有人进来向你们道谢的。”小叫花喜得连声道谢,也不理两人,径自开了酒盖就咕噜咕噜地狂饮下去,黄玉等人向老婆婆谢了一声,相顾一笑,动筷举杯吃喝起来。这餐饭吃了很久。真是不打不相识,刚才双方还弄得蹩蹩扭扭地,虽口头上彼此恭维,其实心里暗暗较上了劲,如今同仇敌忾,又是老婆婆无意作了美,无需再费什么麻烦,就象知己朋友一样,成丁自己人。就在这时,陡闻皮洁一声娇叱纤手一扬,倏闻窗外“啊哟!”一声,砰的从屋檐摔下一个人来。皮洁单手扬出,人也跟着掠出窗外,一会儿已捉住一个壮汉走进来。皮洁象抓小鸡一般,提了那人往地上一放,单脚踏在那人的身上,说道:“什么人命你来的?”黄玉一直注视那人,见了满脸刚毅之色,是一尊铁狰狰的硬汉,尤其那种大无畏的勇气,深得黄玉的赞赏。只见黄玉说道:“皮姑娘请你暂息雷霆之怒,这人就交我发落好了。”然后他立刻走到那人身旁,双手把他扶起来,只见那人的膝盖处活生生的被一支筷子插入一寸半左右。黄玉扶起那个人,请他坐在椅子上抽出筷子,并为他治伤,那人自始至今,死板板的也不谢半声。黄玉包伤完毕,一手拿着一杯酒,送到那人面前,说道:“这位大哥贵姓大名,刚才得罪之处尚请原谅,来,咱俩干一杯,做为见面礼如何!”那人自黄玉为他治伤之后,心里一直嘀咕不已,对方不但没有侮辱自己,反而以礼相待,不由他不安起来,见他满脸诚垦,内心愈感对方人品的伟大。
黄玉瞥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也不强人所难,举杯一饮而尽,这一来更使那人愧疚,也跟着接过杯来,一千而尽,说道:“谢谢小侠盛意,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愧形秽,若小侠不记小人之过,在下就此告辞,来日有缘,当益图报。”说着就想离去,黄玉连忙答道:“这位大哥且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看老兄绝非颓疯不化之人,若蒙不弃可否同席一谈?”这句话顿使两人震惊,两人怀疑黄玉疯了,怎么忽然变得想结交匪徒来,那人更是吃惊,这种光明磊落的胸怀,怎不使他惭愧得落泪呢?只见那人颤抖着嘴唇,眼泪如落珠般,溢眶而出,看着黄玉颤声说道:“小侠真是义薄云天,若小侠真是如此诚心,袁某愿终身服侍小侠。”说着果真向黄玉一跪,黄玉猛吃一惊,双手聚满真力轻轻一摆,一股无形正气竟将袁平欲跪的身子往上托住,凌空悬挂离地一尺。使得袁平欲跪不能,起身更难,不由他对黄玉的绝技口服心服,黄玉道:“袁大哥,不要折煞小弟了,我们既然平辈论交,何必来这些俗套干吗?来,起来我为你引见引见。”说完劲气一收。袁平见黄玉谦逊至此,也不再客气,抱拳向几人一作揖,说道:“各位指点迷津之路,袁某终生铭记心头,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说一句赴汤蹈火袁某绝不皱眉。”皮洁听了这话马上回答道:“袁兄说哪里话!我们对你深明大义至感钦佩,来来来,我先敬你一杯,望你忘记刚才愚妹不是之罪。”小叫花也不落后,拿起酒杯高举过头,向袁平说道:“我也敬你一杯,以后多多指教。”袁平见着,顿时胸怀大展,不禁一阵哈哈爽郎的欢笑。
几人坐下来之后,黄玉又叫老婆子换上一席菜,然后一一向袁平介绍。原来袁平是替晏长安下战书的,没想到还没接近就被发现了。
这一席酒吃的太痛快了,一边是因感化了迷途知返的袁平而自傲,一方是痛改前非并得识奇人而高兴,因而不知不觉的谈到翌晨。他们都是内功深厚的高手,稍一盘坐运动,马上恢复过来,黄玉第一个催促他们向晏长安老巢奔去,原来晏长安的老巢建在山中,晏长安的师父白发翁也在此。袁平尽量避哨岗,由小道迂回曲折,偷偷前进。袁平顿住身子回头向黄玉道:“前面名曰玉门岭,其中暗暗排奇妙阵法,袁某无能,不悉其中奥妙,怎么办?”小叫花说道:“我们绕道另寻他途好了。”袁平道:“除此以外,别无它路可寻,白发翁设计此阵的目的,在地考验来者的身份武功只冕能顺利通过此阵,则他必以招侍,否则只有死在此岭。”黄玉一直注意着,玉门的一草一木,潜心默思如何破法。黄玉沉思一番说道:“有了,有了,白发翁狡诈诡异,骗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蓦然,距离他们约二十丈远的一颗怪石旁,飞起一条灰影,随着灰影在空中一声怪啸,如巨鹰般地向这边扑来。一眨眼间,来人已立在山道进口的地上,那双神光十足的贼眼向黄玉这边各人扫了一下,而后发出同一阵冷笑,喝道:“好个背义叛徒,你忘了晏府的家法吗?居然还敢领乱来扰,胡某不信你飞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