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聊了一两句,她让我递还一样东西给袁霖,她说,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我还是没有多想,因为我根本没料到林婠婠会对我怎样,所以当我离开时,还没走到楼下,林婠婠忽然追了出来,她没有站稳,我扶了她一下,可是刚扶稳,她突然将我一推,她整个人便从楼上摔了下去,正好摔在了正好赶来的袁霖脚边。
袁霖当时以为是我推的,抱起林婠婠便去了医院,等我回去后,我感觉一阵腹痛,我让丫鬟去找医生,可等丫鬟回来,却告诉我,那一直替我看诊的老中医却跑了,袁太太又另外吩咐丫鬟替我找医生,医生说我没有怀孕,我来的是月经,袁太太以为我我故意撒谎假怀孕。”
我抬眸看向穆镜迟说:“可是当初说我怀孕的人是她,现如今说我假怀孕的人也是她,袁太太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查,一句话便让府里的士兵把我押去了柴房关了起来,甚至还杖毙了我的丫鬟。
我在柴房昏迷了三天,当我醒来后,我不知道宋醇为什么会在我身边,他说他是来救我的,便要带着我出门,可袁霖突然闯了进来,接着,袁太太也赶到,袁太太让袁霖杀了我。”
穆镜迟听到这里,眼眸忽然闪过一丝冰冷。
袁太太立马站出来指着我,愤怒的说:“你胡说!我明明让霖儿杀的人是宋醇!什么我把你关在查柴房三天?明明你自己躲在屋内不见人三天,等丫鬟赶到你屋内去看你时,你和那奸夫赤身**的躺在一张床上!等我和霖儿赶到时,我气疯了才让霖儿杀了那奸夫!”她又转脸看向穆镜迟说:“镜迟,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当时进她屋内的丫鬟过来,你问问她便清楚了。”
接着袁太太从门口看了一眼,便有两个丫鬟走了出来,跪在了穆镜迟面前。
那两个丫鬟一开始并不说话,只是瑟瑟发抖跪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穆先生,那天医生检查出少奶奶假怀孕后,二爷和少奶奶确实大吵了一架,当时少奶奶把夫人跟二爷都轰了出去,三天都未曾出门,那天下午,我和春桃由着夫人的吩咐,去给少奶奶送晚饭,可谁知道,谁知道……”
丫鬟说到这里,开始抽搭着。
穆镜迟低声问:“然后呢?”
丫鬟回头看了我一眼哭着说:“谁知道,小姐、小姐,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地下是一地的衣服,两人都是赤身**。”那丫鬟又指着宋醇说:“就是他,当时就被二爷扣了起来。”
穆镜迟听后,许久都未说话,闭了闭双眸,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袁太太走了上来说:“镜迟,丫鬟总不会说假话,这番话谁也捏造不出,若是没有这回事,别人又怎的捕风捉影?”
穆镜迟没有理会袁太太,又看向我问:“你还有什么要解释吗?”
我说:“没有,我要解释的刚才已经全部解释清楚,整个袁家都是他们的,何况是丫鬟,这种事情让自己家的丫鬟凭空捏造不是很容易吗?我解释还能有什么用?”
我看向穆镜迟。
他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说:“好。”然后便转向袁太太,他说:“老中医是否有找到?”
袁太太忧心忡忡的说:“那老中医如今还在找,也不知道去了何方。”
穆镜迟又说:“袁霖是否有跟着过来?”
袁太太环顾了一圈后,便问:“你要见袁霖?”
穆镜迟说:“这种事情总归要问双方当事人才清楚。”
袁太太没有犹豫,当即便打发丫鬟们去请袁霖过来,等袁霖的车停在穆家门口后,他从车上走了下来,见到里面的阵势,他看了我和宋醇一眼,便迅速朝着穆镜迟走来,站定在他身边后,便恭恭敬敬唤了句:“姐夫。”
穆镜迟嗯了一声,便看向他问:“事发当时你可在场?”
袁霖问:“您指的是哪时?”
穆镜迟盯着他说:“捉奸在床那一时。”
袁霖略为惊愕,他之所以会如此,因为当时谁都没料到袁太太跑来这里竟然会如此捏造,显然没有提前知会他。
袁太太立马走了上来,插话进来对袁霖说:“霖儿,你不用觉得丢脸,看见了什么便老老实实说。”
我冷冷的盯着袁霖后背,他似乎是感应到我在看他,便回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略有些呆滞。
这个时候,袁太太用力拉了他一下,提高音量说:“你说话啊!你瞧她干什么?难道你忘了婠婠姑娘现如今被她害得去了半条命吗?!”
穆镜迟未说话,也未催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他。
袁霖低着头,半晌都未动,似乎在思量什么。
穆镜迟这时才低声说:“袁霖,男子汉大丈夫,什么话可说,什么话不能说,我想,你应当知道,如果清野确实如丫鬟所说的那样,被人抓奸在床,那么今天我也不救她,按族谱,应当沉河,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可要谨慎回答才好。”
穆镜迟似乎是在提醒他。
袁太太一言不发的盯着袁霖,也在等他回答。
过了良久,他浑身都是冷汗,似乎是想回答,可是却又一个字都开不了口,犹犹豫豫了半天。
这时候,袁太太红着眼睛看向袁霖问:“儿啊……你快说啊!”
袁霖的手抖了好一会儿,大滴大滴冷汗直往他额头上冒,穆镜迟就那样瞧着他。
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当时间越来越久,越来越久时,袁霖对穆镜迟结结巴巴回了一个,是……
穆镜迟冷冷的瞧着袁霖,不过他最终未再说话,而是对外面的下人说:“来人,把小姐押下去。”
周妈大慌,她哭着走了上来,一把抱住地下的我说:“先生!您不能这样,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怎可就这样轻松断了案!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决计不是这样的人啊!”
那些要来押我的人,见我被周妈给护住,便又站在那里不敢动。
穆镜迟对周妈冷笑说:“人证物证具在,竟然她没办法替自己证明,那我也救不了她的性命。”
他又再次对一旁的下人说:“押下去!”
周妈死命的护住我,哭着说:“不可能,小姐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我们不了解,您还不了解吗?您怎能就听信袁家的片面之词,先生,小姐是您一手养到大的,这个时候您不能不管她……”
下人没有再等,便拖着抱住我的周妈,可周妈手脚并用的抱着我,死都不肯把我放出来让他们带走我。
周管家在一旁看着,立马也上前拉她说:“你别在这里闹,这种事情岂是我们能够闹的,就算先生想要包庇小姐,可还有袁家那一堆的族人在管着,先生已经仁至义尽,有心无力。”
“你快起来!”
袁霖似乎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看向袁太太说:“娘,袁家的族人那边,这件事……”
袁太太知道袁霖要说什么,她冷笑说:“这我们就都管不了了,连你爹都管不了。”袁太太又看向我说:“自己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别人就要算要渡她,也没法渡。”
袁太太又对穆镜迟说:“镜迟,人先暂时交给你押着,怎么说清野都是我媳妇,袁家族人那边我会尽量替她去说情,我该帮的,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穆镜迟对袁太太客套性的说了句:“没管教是我的错,也是我们理亏,袁太太无需多言了。”
她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说:“只盼着族人那边能绕一命才好。”
穆镜迟没有说话,袁太太也没有久留,便拉着袁霖离开了这里。
袁霖还想回头来看我,袁太太将他推到前头骂着说:“还看什么看?是觉得自己还不够丢脸吗?”
没多久,袁家的人全都上了车,从穆家离开了。
穆镜迟送着他们离开后,又走了进来,目光在我和宋醇身上来回看了一眼,他对下人说:“都拉下去,关着。”
周妈又嚎啕大哭,冲过来又想抱住我,可她的身子被周管家给禁锢动都动弹不了,只能无助的哭着。
我被人从地下拉着起来后,我看了穆镜迟一眼,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任由下人把我拉了下去。
之后我被在了一间小黑屋里面,我和宋醇是分开关的,至于他被关去了哪里,我不是很清楚。
我所在的屋内没有一处窗户,只有头顶的一盏灯在亮着,屋内仅有一把椅子,我低着头坐在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黑屋的门忽然被推开,我抬眸看了过来,有个丫鬟走了进来,替我放下干净的水和饭菜,轻声对我说:“小姐,您吃点吧。”
我看向她不说话,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将食盒提起后,便由外
面的人将门给打开,便走了出去,房屋再次被人给关上。
我不知道在里面关了多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只知道时间过得无比的漫长。
紧接着,门又再一次被人推开,门外进来的人是周管家,他带着两个人,他在我面前站定了一会儿后,便让人松了我的绑,他站在那瞧了我几秒,便对身后的人吩咐:“把人扶出去吧。”
我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他们将我从椅子上扶起来后,我便站稳一步一步跟着他们,到达外面后,阳光刺眼的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周管家将我带到了大厅,穆镜迟正坐在沙发处,他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勺子,正在拨弄香炉内的香灰,押住我的人把我放在地下后,我便跪在了那里。
穆镜迟停下手,便低眸看向我。
我跪在那里没有动,屋内的仆人都自动退出三丈。
他说:“你让我很失望。”
如此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