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里头一直没有人出来,外面的士兵等了很久,似是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再次敲门询问里头的情况,尤斐然目光紧张的看向我。
我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拿着衣服快速进了浴室换上了护士服,又把我换下的病服给了尤斐然,我们两人替那护士换上我的衣服后,才将被子捂在护士身上,当做完这些后,外面的门忽然被士兵给推开,我和尤斐然的动作同一时间一顿。
屋内瞬间一片死寂,那士兵站在门口往里头瞧了瞧。
此时的我已经带好了口罩,和尤斐然正站在病床边,士兵眼神有些狐疑的在我们两人中间来回穿梭着,好一会儿,他催促说:“怎么磨磨唧唧的,一个病房怎么来了两个护士。”
尤斐然的声音隔着门还能掩盖两分,如今如此近距离,想必再次捏嗓子回答必定便露馅了,我赶忙回答说:“军爷,检查是需要协助的。”
那士兵见我在床上安然的躺着,也没有再怀疑,而是叮嘱说:“行吧,快些。”接着出去又关了门。
我和尤斐然对视了一眼,均松了一口气,之后也没有再磨蹭,便一前一后朝着门外走去,门口的士兵也没有察觉出来什么,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把我们放了出去。
可我跟尤斐然都不敢有半分的松懈,两人推着推车到达医院楼下的大厅,尤斐然牵着我朝外走着,周边全是人,我们混乱的人群里穿梭者,跌跌撞撞着,彻底到达医院外头,尤斐然拉开车门把我塞进去后,自己紧接着又坐了进来,司机快速开着车离开这。
车子行驶到一半后,我推开车门便要冲下车,尤斐然立马拽住了我,问:“你要去哪里?!”
我回头对尤斐然说:“你回去吧。”
尤斐然不明白,他皱眉问:“事到如今了,为什么你反而不肯走了?”
我说:“我们根本走不掉。”
尤斐然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说:“这种事情不试我都知道结果。”
尤斐然拽着我说:“不管如何,总要试过才知道结果。”
正当我们两人在车内争执的时候,没一会儿大街上多了不少的士兵在搜查,我不知道是不是那边已经发现了我失踪了,尤斐然见如此便立马让司机该道,别往事有士兵搜查的地方赶。
车在大街上飞速疾驰着。
我对尤斐然说:“你看到了吗?走,我能够走去哪里?还不够二十分钟,那边便已经得知我逃跑。”
尤斐然却依旧不罢休对我说:“不管如何,任何事情试过才知道结果。”尤斐然扣着门说:“你今天必须跟我走,现在谁都不清楚袁家会面临什么,你留在这里只会更加危险。”
尤斐然像是看出我在想什么,他说:“现在你更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而不是你的家人,唯一能够救他们的,只有你,可你如今连同袁家的人都被软禁,你以为自己能够如何?”
尤斐然替我做了决定说:“我们先离开这里,至于你的家人之后再想办法。”
车子没有要停的意思,依旧不断在往前开,躲过了一波一波守卫,可我们的车即将开出车门之时,那里在的短短时间已经被封死,好多车堵在我那进行盘查。
尤斐然没想到他们速度竟然会是如此之快,司机在前头问他该怎么办,显然是硬闯不了的,我尤斐然只能对司机说:“去另一处出城的出口。”
司机将车子转了个弯,又朝另一个出口开了去,可到达那时,依旧是一样,所有出城的车还有人全都被拦截在那,到处均是一片混乱,不断有士兵在人群里穿梭检查着。
他们的动作比我们想象中快多了,司机又将车调了一个头,正准备往西门那边去时,有军队朝我们这方向跑了过来,阵仗大的很,所有人都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均在议论纷纷。
我们都不敢乱动弹,那军队从我们车旁经过,去了城门驻守,尤斐然买的是嵊州的船票,所以要离开便必须要出城。
这让我们都有些措手不及,司机再次问尤斐然该怎么办,尤斐然对司机说:“先开回家,等凌晨看看会不会松懈些。”
司机听了他的吩咐,只能将车又快速调离了这,等车子赶到他的宅子前后,尤斐然牵着我下车便往宅子内跑,可才跑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里头便走出来一个四十岁的妇人跟中年男人。
尤斐然的
脚步一停顿,竟然下意识带着我往后退着,隔了好半晌,他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爹……”
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面对尤斐然的这句爹,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看向他身边的我问:“她是谁。”
尤斐然不敢说话,犹豫着。
可下一秒他爹又问:“你要带她去哪里?”
尤斐然将我护在身后,满脸警惕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尤斐然的爹根本不回答,而是对一旁的小厮说:“替我把她扣起来。”
小厮一听,当即回了一声是,就要来抓我,尤斐然挡在我面前不断后退着说:“爹,她是我的同学,她只是在这暂住一晚,您这是干什么?”
尤斐然的父亲尤定然冷笑说:“你真当我瞎了?还是当我年事已高,任由你在这瞎糊弄?我告诉你尤斐然,今天要是我不及时赶来,你便已经铸成大祸。”他指着我说:“她是谁?你要带她走?你哪里来的能耐带她走?”
尤斐然摇头说:“不,爹,你听我说,我必须带她走,是必须——”
可谁知道尤斐然话还没说完,尤定然一巴掌便朝他脸上扇了过去,打得尤斐然都有些不稳的踉跄着,接着尤定然指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你从小到大嚣张跋扈惯了,我也从来不管你,做出再荒唐的事情,我和你娘也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没想到这么些年来,你只长年龄不找脑子,带走这个女人?是你不要命了,还是让我们不要命了?!我告诉你,尤斐然,你今天要是把她带出这扇城门,明天早上我们尤家十几口人便身首异处!”
尤定然的话刚落音,宅子里头便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紧接着穿着一身戎装的霍长凡扣着腰带从宅子内走出来笑着说:“尤先生,不必如此大的火气,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完罢了,近日按如今人都已经回来,事情那便就这样算了。”
尤定然当转身对身后从屋内走出来的霍长凡毕恭毕敬说:“哎呦,霍军长啊,是我儿不懂事屡次给穆先生他们添麻烦,实在是过意不去,还请霍军长回去跟穆先生说明,我家斐然和陆小姐只是同学关系。这次没想到还如此劳烦霍军长过来走一趟。”
霍长凡笑着说:“没事没事,尤先生您千万别这样说,既然人到了那我便带回去了。”
尤定然立马说:“好,您请便就是。”
尤斐然有些不相信的看向突然冒出来的霍长凡以及他父亲尤定然,尤定然见他还在发着愣,当即便冷着脸呵斥了一句:“还不快过来,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尤斐然的我的母亲见尤斐然站在那依旧不动,急得不行,走过来便把他扯向了一旁,接着,霍长凡看了我一眼,一眼过后,他对一旁站着的士兵说:“押回去。”
两个士兵立马扣住了我,带着我便往车上走,很快车门便被关上。
尤斐然这才意识过来什么,对着尤定然就是一顿咆哮说:“人是你们招来的?!”尤夫人立马拽着尤斐然说:“斐然,你别这样跟你爹说话!”
尤定然也丝毫不在意尤斐然的怒吼,而是看了他一眼问:“不把人招过来,难道还等着你把人带进府中?”
尤定然冷哼一声,对尤斐然进行警告说:“我告诉你,尤斐然,你自己不想活,可也不把我们带上。”
尤定然似乎不想和他在这门前争吵,便拉着尤夫人进了屋,剩尤斐然站和一些小厮站在那。
很快,我们的车离他也越来越远。
霍长凡见我还盯着外头,他低声说:“陆小姐,我们是不会伤害您的,怎么说您都和穆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在不伤害你的前提下,你应该做的就是配合我们,若是不配合我们,再惹出些什么事端来,谁都不会有那个好脾气再来跟你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坐在那没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听着。
霍长凡也不再开口,车子再次开回了医院,霍长凡一直将我送到病房门口,他便停下了脚步,招来了两个护士说:“把里面的人看紧了,要是人再溜,便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那两个护士立马点头,霍长凡看了一眼已经进入病房的我,要带着自己的下属从病房门口离开时。
我立马开口唤了句:“霍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