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点点头,分别伸出左右手的食指,同时在两幅画的画纸和墨上游走了一遍,在虾斗左面的那只虾和争艳有名那朵白色荷花上多停留了一段时间,接着弯腰把头凑过去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怎么样?”潘麻子忙问道。
“都是真迹,一副出自张大千一副出自齐白石。”我这画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说,我打算卖个关子先,看看另外两名专家有没有看出来。
潘麻子直接出价,“八万一副,我要了。”我想阻止,可是已经晚了,潘麻子眉头皱了皱,问我:“你不是说两幅画都是真迹吗?我出价八万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我一脸苦笑,声音不由大了些,“两幅画虽然都是真迹,也确实出自张大千和齐白石之手,可是这画虾的不画虾,画荷花的不画荷花,这价格可就差远了。”我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那方教授和矮个中年已经听明白了我画里的意思,只不过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好像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
方教授目光鄙夷的瞥着嘴说:“小兄弟,你的意思是说这虾斗不是齐白石所画而是张大千,而争艳是齐白石不是张大千的手笔,呵呵,敢问一句,你懂画吗?”
“比你懂得多就行。”我还击了一句,然后指着虾斗上面的两只虾,“你们在仔细看看,这两只虾到底有何区别,在对比一下这左面的虾和那白色的荷花。”
如果说熟知张大千和齐白石字画的专家,我这么一说他们一对比的话,肯定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方教授这人虽然狗眼看人低,但确实对两位大画家的画很有研究,上前仔细查看之后就看出了端倪。
方教授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回到王二愣身前说:“你说的没错,左面的虾和白色的荷花才是出自张大千之手,而右边的虾和深红色的荷花则出自齐白石的手笔。”
事到如今,事情已经显而易见了,这虾斗和争艳原本是一只虾和一朵荷花,后来荷花图落入了齐白石之手,虾图落入了张大千之手,两位大家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弱于对方,于是就在对方的画作上画了自己的作品,也就是说这两幅画,每一幅画都有两位大师的手笔。一个拿不擅长的虾和擅长的虾斗,一个拿不擅长的荷花和擅长画荷花的斗,这也是为什么会以虾斗和争艳来命名了。
潘麻子似懂非懂的问我:“既然如此,那这价格是应该高还是应该低?”
在外人看来,也许一幅画上有两位大家的画,价格肯定比一位大家的画要高,可懂行的人就不会这么认为,说的好听些是画蛇添足,难听点就是不伦不类。
至于价格究竟要比单一大师的作品高还是低,那就要看收藏者的个人喜好了,这样的例子很少见,所以我也不好给它定价。
王二愣和马大力各自和自己带来的专家商讨了一阵,而后嘲讽了潘麻子几句就离开了。
潘麻子认为自己亏大了,于是就恶狠狠对我说:“小子,潘爷这次可被你害惨了,你得在帮我一个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