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室内,一排武器竖立,尖刃朝天。
陈庆看着其中最长那把武器,这武器他很熟悉,曹操最爱舞这柄武器。
“这是父亲最喜欢的武器,名为马槊,长一丈八尺,仅槊锋就有两尺一寸。”
曹昂轻轻触摸槊杆:“制作这柄马槊,需历时三年之久,最难的地方是制作槊杆:先将柘木剥成粗细相同的蔑,再将细蔑反复用油浸泡,此过程用时一年;
取出风干,将蔑胶合,再缠麻绳、涂生漆、裹葛布,如此反复,直至刀砍槊杆发出金属之声,而槊杆不断不裂,方才合适;前装精钢槊锋,后安红铜槊纂,方才成型;
如此还不算制作成功,用麻绳绑在槊尾二尺,半空悬起,整个丈八马槊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此才算制作出一柄合格的马槊。”
“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错,便会失败。制作一柄合格的马槊,耗费十分巨大;父亲一直想着,有一天能带着它,在大汉边地杀敌。”
陈庆本想试试它的重量,听到造价不菲,也听到这是曹操的心爱之物,便缩回来手,
抬头看着这柄四米长的超级长枪,陈庆心想:这武器,在战场上能使的开?
“这武器是在马上使用,在冲锋时,用于刺敌。”曹昂仿佛听到陈庆的心声,
刺敌?看着五十多厘米长的槊锋,锐利之意仿佛刺穿心脏。
曹昂扭过头,问道:“可有喜欢的武器?”
陈庆听言,转头看向马槊旁边差不多长的矛,心中摇了摇头,看向更旁边的枪,心中响起以前不知在哪听到的一句话:年刀、月棍、一辈子枪。
更何况,枪兵的幸运都被赵子龙那厮霸占了,
不过记忆中,那些枪兵在战场上的身姿真的很……帅。
最后看向墙上挂着的弓。
陈庆感受自己一身开挂得来的力气:弓是个好选择,远距离杀敌,不用正面拼锋。
“可惜没人教,难道要自己摸索?”
陈庆取下弓,挽弓成满月,心想:也不知道自己拉弓的姿势规不规范。
曹昂看着陈庆轻松地将这柄弓拉开,面色如常,但是心里却摇摇头,他虽然没拉过弓,但是看过他父亲拉弓,陈庆的拉弓姿势很不规范,非常消耗臂力。
陈庆忽视几柄环首刀,径直跑到一柄武器前,剑!陈庆兴奋的拿起它,锵地一声抽出来:这就是网上崇拜的汉剑!
数了一下六个面。
陈庆回想着电影那些画面,右手持剑,顺时针轮了一圈,剑尖斜向朝下。
这个动作让门外那些护卫有些紧张。
陈庆感觉有些中二,赶紧归鞘。
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十二岁小孩面前,陈庆总是不知不觉地放下谨慎之心。
……
几天后,一位健硕的老人来到庄子。
“我已年满十二,家母为我寻了一个有名的弓术大家,可要一起习练?”
过来大半月,又来一名大汉,有过军旅生涯的裨将,善使枪骑马。
曹昂说着类似的话语
又过了一个多月,又又来了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人,善使刀剑。
曹昂已经不用说了。
……
时光荏苒,眨眼过去一年半过去,今年为中平六年,时为隆冬,大地白茫茫一片,天地静籁。
忽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疾速接近,是两匹骏马,马背上跨坐两名少年,看他们的容貌,分别是十三岁,十八岁,两人一后一前,只相差一个马头。
两马相继跑过一颗大树后,两马速度开始减缓。
“吁~”陈庆勒紧缰绳,胯下骏马扬蹄骤停,嘶鸣阵阵。
曹昂没有如此力气,勒住缰绳后,胯下骏马还往前跑了几米。
陈庆双腿轻轻拍了下马腹,马慢跑跑到曹昂身侧。
“少君骑术比上月更加精湛!”
曹昂笑道:“还不是你在相让,不然我可不止输一个马头。”
“少君!”不远处,有一人正在跑向这里,同时嘴里呼喊。
“去看看?”
“陈庆听从少君。”
曹昂笑着驾马慢跑过去。
“少君。”那人气喘吁吁:“启禀少君,家主已在陈留郡起兵,主母让少君回城。”
“父亲不是要回谯县吗?怎么在陈留起兵?”曹昂惊呼。
“听闻是陈留孝廉卫兹资助家主,现已拥众五千。”
曹昂听言,顿时心急,刚要甩缰驱马,看到报信人疲惫的样子,便回头看了陈庆一眼,陈庆点点头,策马走到那人身边,将手伸向他,报信人会意,抓手上马。
“驾~”
谯县城内,曹家,陈庆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大厅内,一位老人正在劝周围的人去琅琊避祸,不过周围的人都不为所动,即使有人有所举动,都被一位气质雍容华贵的妇人眼神震慑住,妇人年三十左右,风华正茂,正是曹操妻子丁氏。
陈庆跟着曹昂进入府内,曹昂进入大厅,而陈庆停步外面。
曹昂朝那老人行礼,口称“祖父”,朝妇人口称“大人”。
老人曹嵩拉着曹昂,劝他一起去琅琊避祸,曹昂没有答话,眼睛望着他的母亲丁氏求助。
丁氏没有出声,反而一位靓丽少妇摇着肥厚的臀部走向曹嵩,手里还抱着一岁多婴儿。
听完大厅内少妇和曹嵩的对话后,陈庆扭头惊讶地看着她怀里的婴儿,因为这婴儿是曹操的弟弟。
最后,曹嵩带着他的小妾儿子,还有百辆辎重,离开谯县,去徐州琅琊国避祸。
另一间房屋外,
陈庆在室外已经等了许久,大雪簌簌落下,室内的对话,陈庆毫不费力地清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