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皇后这话,朱元璋老脸一红正欲分辩之时,徐妙云一身月白素衣走了进来。
对着二位未来公婆行万福礼道:“江宁见过陛下和娘娘,陛下万岁,娘娘万福金安。”
朱元璋看着出落的亭亭玉立,知书达礼的徐妙云一脸满意。当初为了把老二这个赔钱货推销出去没少给徐爱卿下套。
他说道:“江宁县主你母亲早逝,你父亲出征,你一人操持内外真是辛苦你了。”
徐妙云亲手为两位公婆沏茶,奉上茶盏后说道:“江宁为徐府长女,打理自家算不的辛苦。”
马皇后见她言行举止落落大方,不由心生好感道:“不愧是金陵城有名的女诸生,不仅要打理产业还要分心照顾敏敏,配我家二郎委屈你了。”
徐妙云躬身正色道:“夫为妻纲,大丈夫当征战四方,江宁与敏敏姐姐一见如故,些许照料不过分内之事。”
马皇后闻言不由赞道:“进度有度,举止从容,秀外慧中有老身当年风范,当为天家媳也。”
两人闲聊几句出了徐府,坐上御驾之时,朱元璋犯难了,因为马皇后当面说出天家媳这话就等于一道懿旨。
自古君无戏言,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是一样。
而且本朝没有太后,马皇后的话在皇子婚事上份量甚至要大于他。
他略带埋怨道:“你说这话怎么能不能跟我商量一声呢?”
在他心里老二娶了观音奴附带察罕帖木儿和王保保这两张名将卡,关键是他刚封了长孙,总不能转头又让别人变成庶子吧。
而且娶观音奴作正妃,正好断了朱樉夺嫡的念头,完全是一石三鸟之计。至于徐妙云,他儿子那么多,老四不行就老五上,总有一个合适的。
马皇后跟他相处快三十年,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闷声道:“徐家丫头和二郎自幼订亲,不惜自污名声照料敏敏母子。一颗心全拴在二郎身上。老身自然要为她作主。”
“倒是陛下你,今后起居注记载皇长孙朱尚煌出生魏国府,徒增千古笑柄尔。”
朱元璋脸都绿,想到万一后世史官来一句:洪武八年,宫中饥荒,皇长孙朱尚煌就食于魏公府。
可他又没办法下令让观音奴母子搬回宫里,因为肇事者朱樉不在,敏敏还是白身。总不能让观音奴抱着孩子去太庙祭拜列祖列宗吧。
他咬牙切齿道:“这小王八蛋还真是会给朕找难题。”
马皇后斜眼看了他一眼说道:“敏敏自幼没有父母与老身身世相仿,徐家丫头贤惠持家有老身风范。这两个儿媳我一万个满意,烦请陛下不要厚此薄彼。”
说完拂袖而去,扔下朱元璋一人待在原地。
是夜,乾清宫内。
朱元章批阅完奏章,宠幸了原陈友谅的妃子达妃,正独自呼呼大睡之时。突然惊醒。
连夜将刘基和朱升二人召进宫。
刘伯温年逾五十,身形消瘦精神矍铄。他和昏昏欲睡、一脸疲态的朱升被大汉将军用软轿抬进了宫。
一见面看到一身寝服浑身湿透的朱元璋,他俯身拜道:“不知深夜陛下召我等二人入宫是发生了何事?”
朱元璋面无表情道:“朕梦见一白胡子老头戴皮帽手持大圭要传于朕。”
刘伯温和朱升两人面面相觑,刘伯温手掷杯茭数次后,起身说道:“乾卦。 困龙得水,困渊中不得舒展,忽然天降大雨,得雷鸣而起,任意飞腾,时来运转之兆。”
朱升捋了捋白胡须道:“圭者玉也,乃帝王礼器,传之子孙,永世其昌。不知陛下梦到的是哪代先皇?”
闻言朱元璋面色阴晴不定,他令太监黄狗儿从大内禁藏拿出一幅画像一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