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被拖下去之后,大殿之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看来陛下……不准备过河拆桥啊,可是这不对劲啊,历来皇帝不都是如此过河拆桥的吗?
他们皇帝不拆,是准备如何平广大官绅的众怒呢?
陈瑛有些幽怨地看了顾晨一眼,明明就说好了让自己来办,顾大人干啥非得横插一脚?
如今好了,这好名声还得分他一半。
“启禀陛下。”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顾晨站了出来:“此事虽不是臣所为,可臣也有渎职之过失。”
“若不是臣大意,没有提前令巡城那边灵活办事,不要守死规矩,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臣……”顾晨说着便摘下官帽,眼含热泪地跪了下来:“请陛下允许臣引咎辞职,告老还乡。”
朱标肯在今日全力保他,他已经是感激得不得了了。
如今家人全部在京一个都没走,他还是希望朱标能放他归乡,好歹在南昌府没人动了得了他们家。
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顾晨还是想试一试。
万一成了呢,那他不是就能天天睡懒觉了吗?
“光曦何出此言。”听见这话,朱标急得站了起来:“身为衙门公署,自然应该事事皆遵律法才是。”
“百姓请命本就不该制止,光曦你何错之有啊?”
告老?
开什么玩笑,五十大寿都没过就想告老还乡?
不合适吧?
再怎么说也得八十岁吧,那钱宰还干到九十二岁才归乡呢。
顾晨就知道朱标不肯放自己,他连忙再次争取道。
“可正如练学士所说,此事确实是有弊端的。”
“臣没有提前布防,造成了这个弊端确属臣之过,臣无颜再侍君,还是回家种地养鸡为好。”
想想带着自己媳妇儿,大哥大嫂他们回家建个院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是另一种生活。
当然了,他只是想想,还得看标儿肯不肯成全。
“陛下都说了不关你的事。”方孝儒这人最是直接,见不得人别别扭扭的样子:“年纪轻轻便想回去享清福,这不白白辜负君王重用吗?”
他觉得顾晨此人正值壮年,正是为大明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这时候辞职那不就是逃避吗?
本来他还很是敬佩顾大人,可如今看着顾晨也不过如此,不过一些官绅就给他吓成这般模样。
“胆小如鼠之臣!”
若是他就不怕这些死玩意儿,直接跟人干就完了。
这声指责虽然有些小,可顾晨却听了个明明白白。
“……”
他真的很想问问,皇家给你几个银子你这么不怕死?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辞职不成功,因为不仅皇帝挽留,太子殿下还亲自下场要给顾晨戴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