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看了杨善一眼,便问道。
至于为什么这杨善没有顶到礼部尚书,全因为他自己拒绝。
已经有两任礼部尚书没有好下场了,现在这礼部尚书,就是瘟职。
“回陛下,尚有安南阮宗冬至使,日本贡使麻答二郎,朝鲜贡使李在友,爪哇贡使亚烈,以及大琉球贡使马权度,共一百五十余人。”
杨善垂首,大概猜到圣人要做什么。
不过,当听到日本贡使的时候,朱祁钰怔了一下,但也就一瞬间而已。
“诸位说说,要不要宣这些贡使觐见?”
朱祁钰老神在在,看向群臣。
垂首默不作声,能和大臣们做生意的,也就是这些贡使和他们带来的商人。
别以为小国的平头百姓能跨越万里来大明做生意。
“来人,将张昭压入诏狱,命厂卫审理此事,所牵连者,一并入狱。”
朱祁钰开口笑道:“既然祖宗之法不可易改,那便要严格执行,再命东厂,巡视各地,凡贩卖违禁者,削官为民,关押候审。”
话音一落,王直立刻站了出来,道:“陛下,此事应由都察院审理,协同刑部审问,再者若大兴牢狱,各地恐生乱事。”
“然后呢?”
朱祁钰抬眼,那眼神让王直头皮发麻。
“你在威胁朕?”
扬起嘴角,朱祁钰笑着问道。
“臣不敢!”
王直立马下跪,道:“臣一心为国,不敢有私,还请陛下三思。”
“那你倒是说说,朕该如何?今日浓瘤不除,以此威胁,有恃无恐,若是往后做大,那朕该如何?”
朱祁钰一边玩着手上的枪,一边看向王直。
没有兵权的文官,也就只敢耍嘴皮子。
这一世,朱祁钰可没有让他们有机会染指锦衣卫和兵权。
景帝因为土木堡,赶鸭子上架,让一些御史填充锦衣卫都指挥,还让文官就任武职。
渐渐的,那些人,不知不觉就将景帝围了起来。
但,现在就算是于谦,也只是暂代。
京城保卫战结束的太快,一些人还没反应过来,瓦剌已经倒在了优势炮火之下。
就连那些抚慰军民的御史,都没有上马的机会。
更何况,对于内廷的清理,兴安很用力!
以至于到了如今,三监还缺两监,感觉像是回到了永乐朝一般。
而且还是那些武勋死多了的永乐朝。
新生的武将,渴望着战功,大多数都瞧不上文官,毕竟文官给不了他们战功,可是圣人可以。
而对于新生的武将而言,于谦又是他们的长官,就,很别扭。
但是圣人这样决定,那他们也不敢有怨言。
无论底下多么错综复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京营、锦衣卫和东厂,其掌握在圣人手中。
所以当圣人问然后呢?
王直确实不敢多说什么,一旦说了,凭借着火枪利炮,武将们完全可以捡战功。
这才是最可怕的。
“陛下,臣以为,四品以上官员,若有涉及,皆削官为民,况且巡视组也已启程,可顺便调查,若属实田地充公,发放于遣返之流民,陛下仁慈,还请给予百官一个机会。”
一直沉默的于谦,见差不多了,就站出来说道。
闻言,王直愣愣看向于谦,随后又低头看向了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