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料到这老太婆居然不要里子也就罢了,偏偏现在连面子也不要了。
她本身姓黄,原本也是名门望族,只是一场地动却摧毁了她的整个家庭。
后来总算寻得如意郎君,可是舒心日子还没过上多久,偏偏夫婿又出了事情。
现在的她们被赶到这落魄的庄子里,娘儿三人只得带着一大一小的奶嬷嬷和小丫头活命。
现在老继王妃这样打上门来一阵叫嚷,简直就是不给她们留一条活路啊。
前世子夫人这些年待人温和有余,贤良淑德一刻也没有落下。
此时被人指着鼻子叫骂,她除了震惊,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去为自己澄清什么。
棉棉站在她的身后叹了一口气。
她的便宜娘亲还是太懦弱了啊。
别人都已经打上门来了,她怎么还愿意做那忍者神龟呢?
如果她肯拿出教训她的那一股子剽悍劲来,这里根本就没有那老虔婆什么事。
她一挥手,对银雀儿道:“银雀儿,把门打开吧,我倒要看看这老虔婆今日还要闹出个什么动静来。”
银雀儿有些担忧:“小姐,你确定没有问题?咱们不需要去叫殿下吗?”
棉棉摇头道:“不用,银雀儿,你怎么也和我娘亲一样懦弱啊?你家小姐什么时候怕过他们了?开门吧?信我的,准没错!还有啊,以后少在我面前提那只死妖孽,一个男人长的比女人还妖娆妩媚,这让人情何以堪啊?”
而且这丫头每次都是找冥洛殿下,那样子好似:开门,放殿下!
她连忙收回自己的神思,告诫自己莫要胡思乱想,她可是个好姑娘。
此时,银雀儿也依言打开大门。
门外的老太太身穿一身深紫色绣花罗裙,内着一件白色的丝质长褂子,低调之中满是雍容华贵。那罗裙轻薄如蝉翼,配在这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身上,反而衬托的她整个人又一种说不出来的高贵冷艳,仿若这老太太本就该如此。她的腕上是赤金镶百宝凤镯,头顶插着雕花翠玉赤金头面,璀灿如同一尊藏在宝库里的金雕塑。
她的身后跟着几个同样鲜衣怒马的少年少女,身后还有几个青衣的奴仆婆子。
大风朝的等级观念历来严厉。
就是拿衣衫也得有了品级还有官阶才能随意更换着颜色。
在现代不值钱的那些色彩,在古代却不是随意可以穿的,不仅需要大量的金钱还需要地位。
看来这老继王妃在沐王府的日子过得确实不错。就这一身行头,可不是普通官家太太穿的上的。
见到那老继王妃,棉棉却半点不怂她。
她笑道:“我道是谁在我们庄子门前学狗叫呢!原来是继王妃啊!”
老继王妃在沐王府说一不二那么多年,除了老王爷,就她权利最大,此时被个小丫头指着鼻子暗讽是狗,心里的那股子憋屈不知道有多厉害呢!
这么多年,没有那个丫鬟婆子,少爷小姐敢这么指着她的鼻子叫骂的。
就算暗地里有,那也是悄悄进行的。
此时她被棉棉骂了一顿,顿时目瞪口呆,手指指着棉棉半天说不出话来。
站在她身边的丫鬟怕她出事,连忙担忧地上前去搀扶她,却被她挥手推开了好远。
“走开!今日若是不教训这个小孽畜,我们沐王府的里子面子全都给她丢的干干净净了。”
“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娃,瞧你这小畜生,被你那丧夫娘养成什么样的刁蛮样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没有?”
瞧那中气十足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问题?老太婆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放下心来。
今儿个也不怪太太,那小孽种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老王妃呢?
棉棉撇撇嘴道:“你算哪门子祖母,我祖母可是在那地底下躺着呢,难不成老王妃想要去和她做伴?还有你说的什么小畜牲我倒是很喜欢,我是小畜生,我那老王爷老畜牲配上你这个畜牲都比不上的东西,还有你生的那一窝不知该算的东西的东西,那可不是一家子皆大欢喜?”
老继王妃差点没给她气死,瞧瞧这混账东西说的是什么话?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她居然无法反驳,话是从她嘴里嚷出来的,难不成要自打嘴巴?
老继王妃不知道这小孽种什么时候居然这般口齿伶俐了,她觉得以后能动手就不要动嘴了。
这死丫头能言善辩,她自己讨不了好不说,还让那死丫头春风得意。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苏给我把那小孽种给我拿下?一个个都是木头桩子嘛?”
老继王妃气的忍不住朝自己身后的奴仆婆子叫骂起来。
那奴仆婆子见自家主子都嘴上吃了败仗,觉得此时正是表现的机会,连忙上前把棉棉等人给拢了起来。
“我看你怎么办?今日若是不教训你,真当我沐王府是好欺负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