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老夫也在此经营了几十年了,对于鼓城县的感情颇深,若不是出了这种事,哪里肯随随便便地举家搬迁?”
“我说赵员外怎么今天一见面就唉声叹气的,没想到是在为此事发愁。”
“别说了,老夫说了,今日与刘公子相见,甚是欢喜,不提这些伤心的事情。”
赵之水端起,手上的茶杯,敬向刘松。
“今日老夫与先生相会,以茶代酒,先表敬意。等午饭之时,便邀请先生到天香楼一醉方休!”
刘松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看着桌上的请柬问道:“赵员外真就不看看吗?这赵永乐如今在鼓城县,风头正盛,这可是顶头的钦差大人。赵员外若是薄了他的面子,恐怕不见得是好事吧。”
赵之水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他现在很恼火,但是毕竟还是要冷静下来的,这赵永乐那怎么说也是朝廷派来的,他一个小小的生意人哪敢真的跟赵永乐闹掰。
也就说说就算了。
“先生先将此事暂且放一放。”赵之水苦笑着说,“我等草民,又如何敢与朝廷作对。只是这家伙邀请的时间还是晚上在鼎香楼设宴,今日中午并不影响我们二人相聚。”
刘松仰头笑了笑:“就知道赵员外精明的很,不会做出这种小家子气的。”
“让刘公子见笑了。”
“我刚才还在想,每次来赵员外总是邀我到鼎香楼,为什么这次忽然换成天香楼了,原来怕与那赵永乐撞上,倒是有趣。”
赵之水掩面苦笑:“先生快别说了,老夫这面子都无处安放了。”
“赵员外一直照顾在下,如今赵员外遇到了此等麻烦在下,又如何能够作壁上观?”
“先生切勿如此!”赵之水,深知赵永乐的来头之大,“如今的赵永乐正得势,正是他如日中天的时候,我们犯不着跟他硬碰硬。更何况老尚书那边儿他都过不去,咱就别跟他凑热闹了。”
赵之水是想尽量跟赵永乐避免正面冲突的,上次见过面之后就断定赵永乐这人城府颇深,而且行事果决,再加上手上又有权利,跟他又没有拿得出手的条件做交换。
这时候大不了避避风头,虽然这次去别的地方再度寻求机会也很艰难,但好比在这活活的等死强。
可听着赵之水这么说,刘松非旦没有后退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坚定了。他上去一把攥住赵员外的手,“赵员外,你我都相识这么多年了,晚辈斗胆称呼一声赵叔。”
“先生,这如何使得?”赵之水急忙说,“您可是朝廷的进士,日后入朝为官平步青云,称小人这一介草民做叔伯,那不是折煞了小人。”
“诶,赵叔千万别说这些话。你我之间何时如此客套?”刘松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这赵叔我就叫了,你当得上这一声叔!”
赵员外激动得眼眶都湿润了:“先生,你这……”
“赵叔,都这时候了还叫我先生呢?”
“好,那就叫松儿吧。”
“这就对了嘛。”
赵之水热泪盈眶的看着刘松,自己这么多年的照顾总算是有点用处。
这刘松还算得上是有情有义之人,竟然还能念得他们之间的这段旧情,实在是让人泪目。
刘松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望着门外又飘起的鹅毛大雪:“那既然现在赵叔有难,做侄儿的,我就今晚跟叔叔一起,好生去会一下那赵永乐!”
“好,那今日我们就去会会那赵永乐,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