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赶路,他们来到了离兴元府不远的一个小村庄,为了不引起恐慌,大家脱下盔甲交由程处默保管,并牵着马进入村庄里。
看到不远处的一所茅草屋前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拿着一柄斧头吃力的劈柴,程处默急忙赶了过去。
“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地,能否让我们进去休息一下,顺便讨碗水喝?”程处默说道。
“外面很热,赶紧进来歇歇吧!”妇人说道。
几个把马栓好,依次进入了茅草屋里,虽然房子简陋,但还是很宽敞,足有两百多平方,十多个人待在里面也没有感觉拥挤。
“老人家,你的房屋这么大,怎么就你一个人住,家里其他的人呢?”程处默说道。
“你们是谁?问这个干什么?”妇人警惕的问道。
“老奶奶,我们只是过路的,只是好奇这么大的房子,就您一个人住,没有别的意思,您不要害怕。”黄蓉亲切的说道。
“小姑娘,你不用叫我奶奶,叫我大娘好了,我其实才四十二岁。”妇人看到黄蓉一个小姑娘,讲话又如此客气,也放松了警惕。
“啊!那您为何会满头白发?您的家人呢?”黄蓉惊讶的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我本来也有一个幸福的家,我和丈夫生了两个儿子,几年前,大儿子被征当兵,战死在沙场,儿媳妇被里长抢去当了小妾。
这个事情我们也没有能力阻止,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家里还有个小儿子,毕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过日子。
村里有个寡妇,她的丈夫是我小儿子的发小,在新婚之夜被官府强行征兵,后来,也战死在战场上,临死之前让战友带回遗言,嘱托我的小儿子照顾他的妻子。
我小儿子为了完成发小的嘱托,每天都会过去帮她干家务,日子久了,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寡妇,本来我们夫妻俩也是极力反对的。
可奈何小儿子如着了魔似的,以死相逼,我们夫妻俩也没有办法,就为他们办理了婚礼。
可是新婚还不到一个月,有一天,我们三人去地里干活,儿媳妇留在家里干家务,走到半路忘了带锄头,儿子赶回来拿,看到了儿媳妇倒在血泊中,边上站着里长。
儿子过去跟他打在一起,哪里知道里长身上带着一把尖刀,儿子腹部被捅了一刀。我们等了好久,没有见到儿子回来。
两人就往回赶,赶到家中,看到他们两人都已经奄奄一息,里长已经不见踪影。儿媳妇在临死前告诉我们,她以前就被里长强行玷污了。
今天过来还想对她用强,她不同意,拼命的反抗,两人拉扯中,她被里长推到,后脑撞在水缸上。
我们夫妻俩看着儿子、儿媳双双死在眼前,丈夫怒火冲天,拿起柴刀去找里长拼命,可里长是我们村里的一霸,养了一百多个护院,那里斗的过他。
我知道我丈夫此去肯定讨不到便宜,但我根本阻挡不了他,后来,里长的护院把我丈夫的尸体抬了过来,扔在了院子里,一天之内,我失去了三个至亲之人。
因为伤心过度,一夜之间我的头发全白,从此以后,村里人都认为是我克死了家人,说我是扫把星,也不在跟我有任何的往来,连我的夫家和娘家的亲戚都躲着我。”妇人说道。
“畜生,天下间竟然有如此畜生,冯默风我命令你去打听这个里长的所有情报。”程处默说道。
“是,教官,保证完成任务。”冯默风敬礼道。
“大娘,您为什么没有去报官呢?这里离兴元府也就几十里地。”黄蓉问道。
“小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大宋朝廷根本没有把我们当人看,大儿子为国捐躯了,可是连尸体都没有送回来,也没有任何补偿。
这里长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连打手都养了一百多人,为什么官府不闻不问?那是因为他上面有人护着,我上告有用吗?”妇人说道。
“张浩然,你们几个帮大娘把这些柴火劈了。”程处默命令道。
“大娘,既然你已经没有了家人,而亲人也不再理你了,有没有想过换一个地方生活呢?”程处默问道。
“我一个老妇人能去哪里?更何况天下乌鸦一般黑,去那里不都是一个样。”妇人说道。
“大娘,实不相瞒,我乃襄阳府新任知府郭靖,如果你信的过在下,就去襄阳生活,这里是五十两纹银当路费。
到了襄阳城拿我的书信找一个叫黄药师的人,他是我的岳父,现在由他暂时管理,他看到我的笔迹,会把你安排妥当的。”程处默说道。
“原来您是知府大人,青天大老爷啊!您是包青天再世,民妇拜见大人,谢谢大人为民妇做主。”老妇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