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帝起身幽幽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很有些怨念,“你还管朕呢,早些调养好你自己的身子罢。”
顾皙颜轻咳一声,不再说话。
有庆安帝的旨意在,纪元礼翌日便提着药箱子来泽兰宫了。
庆安帝放心不下,下完朝之后就赶来了她这里。
彼时纪元礼才刚把完脉。
“顾妃的身子如何?”庆安帝皱着眉头。
顾皙颜的手被他紧紧捏着,她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不由哑然失笑。
她都不担心,他倒着急起来了。
纪元礼收回手,恭敬道:“顾妃娘娘之前怀五皇子时,心绪郁结,又受了些惊吓,小月后,身子便比寻常嫔妃弱一些。不过也不是什么大碍,微臣给顾妃娘娘开一个药方,娘娘细细温养着身子便是。”
庆安帝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握着顾皙颜的手松了又紧,“对了,可有镇缓疼痛的药物?”
顾皙颜一来月事,就疼得很,他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纪元礼愣了一下,余光见到顾皙颜脸色微囧,心下了然,“陛下放心,臣会在药方里多配一味止疼的药。”
陛下可真是宠爱顾妃娘娘,连这些事情都要问全了。
对了,纪元礼补充道:“顾妃娘娘身子较弱,因此温养这半年期间最好不要有孕事。”
庆安帝摆手,“顾妃的身子安康为重。”
他虽看重子嗣,可他更怕失去顾皙颜。
女子十月怀胎犹如鬼门关走一遭,若是她身子不好,更是危险,他怎么能叫她去那样犯险。
纪元礼知晓轻重,“那微臣便会多加一份药,一来做温养之用,二来也可避孕。”
给顾皙颜瞧完,纪元礼便忙着回尚药局配药方了。
他前脚刚走,孙敬后脚就到了泽兰宫。
“陛下,四皇子出事了!”
短短一月间,皇子公主不断出事,庆安帝面色阴郁得紧。
两人匆匆赶到广集殿,贺婕妤正红着眼在四皇子身边守着,一边无声流眼泪,一边瞧着一旁的医师。
“四皇子如何了?”庆安帝大步流星进了内殿。
医师连忙禀报,“四皇子伤口感染了些,导致高热不止昏厥,好在发现得及时。”
有惊无险,庆安帝松了一口气,只是四皇子免不得又要吃些苦头。
瞧着他睡梦中仍不安稳的模样,庆安帝心间也很是不忍。
破天荒在这坐了好半晌。
顾皙颜却沉思不已。
怎么好端端地就高热不止了?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四皇子的烧热渐渐退下来,贺婕妤只差喜极而泣了。
她的举止被顾皙颜瞧在眼里。
“贺婕妤当真关心四皇子。”
庆安帝这下也注意起她来,“是你发现四皇子病情的罢?”
贺婕妤摇头,“嫔妾来时正赶上广集殿的内侍要去请医师。”
倒是不居功,庆安帝没再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