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叫你宇文立洵,还是叫你宇文洵礼呢?”夏侯雅奏见四下无人,也总算可以开门见山的说话,“当初见到你成为了洵君的时候,我可是真的有些吃惊呢。”
宇文洵礼冷笑,踏进了殿阶以后收起了手中的油纸伞,长长的黑袍和着雨点沉重的落下,将最嚣张的狂红全部掩饰在黑暗之下,他黑衣黑发,和白衣白发的夏侯雅奏宛如对立的影子,他们……太像了。
“都是一样的,虽然是比你低上一级,可是看在尚且是正君的关系,你也可以唤我一声洵君的。”宇文洵礼大步上前,走到了夏侯雅奏的面前来,深深看了一眼夏侯雅奏以后,便移开了视线,“这可是我第一次来到你的地方呢,夏侯家的宫殿实在美丽,想必天底下不可能还有比这里更美丽的地方了。终年不止的雨,那样澎湃的灵力应该就是你们夏侯家的法术来源吧。”
淡淡一笑,夏侯雅奏也算是将宇文洵礼的恭维和赞美全数应了下来了:“我们……似乎也是第一次如此没有丝毫敌意的谈话吧。那么今天你刻意来到幸雨宫寻我所为何事?而且还是礼貌的走路进来的,否则我也不可能感觉不到你来了的。”
宇文洵礼笑着点头,低下头来看了一眼那沾了污迹的衣摆,然后便笑得更欢快了:“是啊,我可是坐马车到了附近,亲自走路进来的,我刻意掩盖了自己的气息,这样也很有趣啊。我在阳国那么久以来,几乎都没有离开过皇宫,那样的感觉就和坐牢一般。公主不在公主府,我那种坐牢的感觉又出现了,所以只好来这里找你喝茶聊天了……你也知道,公主府里我可不敢随便和别人喝茶聊天,免得喝了什么就把命给搭进去了。”
“远清和远晨虽然喜欢耍点小手段,可是说不上会拿你的命,而且你在阳国后宫那么久了,什么手段没见过?你会害怕什么?”夏侯雅奏可是一点也不认为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姬远清和子人远晨会作出那样的事情来。
“我担心的从来不是他们。”宇文洵礼轻笑,然后如此说道,“容君被那个叫做婺源的掌事所杀,然后失踪了,失踪的同时他的下属带走了季君的生母郑氏,至今……我们都找不到他们呢。听漀云说,容君回来了,却没有提起过郑氏的下落,季君可是每天纠缠着我问呢。你说……我给不出一个所然来,只怕他可是会步上婺源的后尘呢。”
说起了那从他给出的法镜里学会了黑巫术的相里容德,夏侯雅奏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他算出相里容德命中有一劫难,可是却不知道他竟然成为了巫术师,而且使用的居然还是黑巫术!
那可是最可怕的法术之一啊!
“容君他本性善良,或许在他和然落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将郑氏带回来了。我已经将人手都调回来了,不会再继续追查什么。”夏侯雅奏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会让徐季同生气,但是却还是这样决定。
“皇夫大人从来可是至高无上之人,所以不知道在后宫之中最有威胁的人是怎么样的。”宇文洵礼顿了顿,才继续说话,“那便是季君和容君那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