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晚宴在比较诡异的气氛之下结束的,虽然早已经明白了后宫本来就有阵形门派之分,可是夏侯然落却无法习惯所有自己珍惜的人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变成敌人。
“师傅,今晚你也要回去吗?”晚宴结束以后,夏侯然落小步的跟在夏侯雅奏的身边,向一个孩子一样伸出手拉住了夏侯雅奏的袖子,让对方为自己停下脚步。
“嗯,怎么了?”夏侯雅奏微笑着转身,本想要伸出手来摸了摸夏侯然落的头,可是看见了那精致的发髻和华丽的头饰以后却又停住了动作,然后苦笑着收回了手,“然落你已经长大了,即使我是你的皇夫,也不能常常在你的身边,你现在应该开始学会如何掌握后宫里夫侍为你带来的一切了。在恭国的皇室里,各种等级的夫侍最大的作用永远不是让你爱上或者繁衍后裔,而是为了让你在位期间可以更为顺利的掌管恭国,如何使用他们是一门学问。上一次支援阳国的战争你并没有学到……”
“师傅。”夏侯然落打断了夏侯雅奏的话,然后犹豫了好一会才喃喃的开口,“对不起师傅,那个时候我不该为了容德而偷偷溜走的,没有参加及笄之礼,也没有参加和师傅你的婚礼。”
那双银白色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哀愁的神色,可是很快却又消失了,夏侯雅奏笑着说话:“你懂得反省为师很高兴,因为这证明你长大了,比起一个及笄之礼的仪式来说,你的成长更为重要。”
然而那一场婚礼……即使他已经期待了那么久却落得如此收场,那也不过是……不过是有点失望罢了。因为就算没有婚礼,他和夏侯然落之间的牵绊本就是千丝万缕,无人可以分割的。
比起那个自欺欺人说疏紫没死的公敛阳泫来说,他幸福许多。
“师傅,我知道我去找容德是不对的,我没有尽到作为公主的责任,可是容德是无辜的……”夏侯然落的声音越说越小,几乎是到了闻不可闻的地步了。
“你要说什么?”夏侯雅奏微微皱了皱眉头,总是在夏侯然落的口中听到了相里容德的名字,他竟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师傅……能不能让容德回来?”夏侯然落可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出这句话的,她那样的神情仿佛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容德他其实是无辜的,他可是遭人刺杀才不得不离开公主府的,变成术士也是他不得已的选择。或许在恭国比较讨厌巫术师,可是容德终究还是相里皇族的人,是恭国人啊,应该不会被讨厌才对。所以师傅能不能让容德回来,别惩罚他,把他关起来了?”
听着夏侯然落的话,夏侯雅奏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将相里容德关起来是什么惩罚?他可是为了相里容德着想才这样做的啊!
“你啊!”夏侯雅奏轻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话,“你到底是从谁那里听来这些的?我什么时候惩罚容君了?”